赤心苦笑一声:“您还不如不与他多费口舌呢。”
白锦渊一个冷眼丢过去。
赤心心里一紧,忙道:“王爷英明!”
白锦渊冷哼一声:“占了灵儿这许多年,若非他是灵儿父亲,本王岂会只是气他这么简单?”
赤心:“……”
有没有一种可能,阮阁老是阮小姐的父亲,所以不是‘占’,而是‘养’。
走了两步,白锦渊叹了口气:“也不能全怪他。”
赤心松了口气:是啊是啊!王爷总算清醒了!
白锦渊:“也怪本王没早早将灵儿接到王府抚养。”
赤心:“……”
您还是多吃几口冷茶吧。
嘉禧居。
阮灵儿听了下人复述白锦渊和父亲的对话,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她捂着肚子笑趴在桌上:“得亏父亲是文官,否则怕是要动手打人的。”
红袖抿唇:“即便老爷是文官,怕也是想动手的。”
顿了下,试探道:“小姐,您打算什么时候见王爷?总这么晾着,只怕不妥。”
阮灵儿翻了个白眼,有什么不妥的。
他算计她的时候,也没想过不妥。
阴阳怪气道:“王爷权势滔天,我一小小臣女,哪里能左右王爷行事?哪里敢左右王爷行事?”
红袖:“……”
阮灵儿:“叫苗姬别吝啬东西,毒虫药粉什么的不许断,一处角落都不准放过!”
众人无语:“……”
真·说一套做一套。
藏身在不远处保护的暗卫,看到嘉禧居又多了足足一倍的毒虫,头皮隐隐发麻。
王爷究竟怎么惹着这尊祖宗了。
消息传到白锦渊耳朵里,他失笑摇头,对赤心吩咐道:“去把那个未打开的匣子拿来。”
阮灵儿送来的东西,除了戴在身上的红豆骰子,其余都被白锦渊妥善收藏好了。
其中只有一个匣子。
白锦渊打开看了一眼,就原封不动搁置在架子上了。
赤心将匣子取下来放在白锦渊面前:“王爷。”
白锦渊将其打开,取出里面小巧的搓衣板。
赤心奇怪道:“属下记得,这是阮小姐送的。”
白锦渊:“嗯。”
赤心更奇怪了:“阮小姐送这个是什么意思?王爷身份尊贵,也无需自己洗衣服……”
话说一半,他反应过来了。
王爷是不需要自己洗衣服。
但搓衣板在民间,还有个旁的用处。
他咽了咽口水:不会吧!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白锦渊抚摸着搓衣板的纹路,纵容的笑着摇摇头。
这东西小巧,显然不是用来洗衣物的。
看来他的小灵儿,是早就想好如何罚他了。
几日后,阮灵儿睡醒,盯着床幔愣神。
红袖轻轻敲了下房门,低声道:“小姐,可醒了没有?”
“嗯。”
阮灵儿还有些倦意,懒散的歪着头看过去。
推开门,红袖神色复杂的快步来到床边:“小姐,王爷又来了,就在院子外呢。”
阮灵儿拧眉,没好气道:“来就来呗,左右一会自己就走了。”
这不已经是近些天的寻常事了吗。
红袖为难的说道:“小姐还是亲自去看看吧。”
说着,自顾自取过衣裳,放在炭盆上烘热。
阮灵儿有些迟疑的皱眉:“怎么回事?硬闯进来了?”
红袖摇头:“那倒没有。”
“那就别管他。”阮灵儿裹着被褥,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不想起。
红袖将烘热的衣裳递过来:“小姐还是起来,去看看吧。”
她不是会自作主张的人,可今日这坚持如此,倒叫阮灵儿有些奇怪。
裹着被子坐起来,皱着眉。
红袖忙将衣服给她披上。
片刻后,阮灵儿穿戴好打开房门。
看清楚院子外那道身影,登时一愣。
只见尊贵无比的挺拔身影,此刻正板正的跪在一个小巧的原木色搓衣板上。
阮灵
儿惊愕的张着嘴巴:“……”
还真跪啊。
依稀记得,送搓衣板的时候,也是王爷惹她生气。
所以她送了个搓衣板,‘威胁’一下。
没想到真跪啊。
“小姐,王爷跪了有一会儿了,府里人都在瞧着。”
红袖低声劝说道:“不然先让王爷进屋吧?”
阮灵儿心有不忍。
可……
就这么轻易饶了他,只怕不长记性。
到嘴边的话,又生生改了口:“你去请王爷离开吧,王爷身份尊贵,如此实在不妥。”
红袖叹了口气。
只怕王爷不会肯离开的。
可这话,她不能说。
做奴婢的,主子厚待她们,是她们的福气,却不能因此便乱了分寸。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怎么能劝,怎么不能劝,其中都有个度的。
红袖顺从的屈膝一礼,出了房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