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芳菲心里一惊。
这……
能凭号脉,查出准确时间?
不过也只是一瞬的恐惧。
即便号脉能查出时间来,最多也只是知道个大概时间。
她回府后便用了药,时间上相差并不大。
这么细微的时间差,绝不可能暴露。
思及此,心倒是安了。
白锦渊冲两位太医招手:“切脉。”
他眸色微敛:“给他们准备笔墨,各自将时辰写下来。”
闻言,阮灵儿眉尾不受控制的挑了挑。
王爷竟和她想的一样。
两位太医行礼后,再次给刘芳菲诊脉。
阮灵儿在一旁看着,故意说道:“听闻古籍记载,有能力超群者,可悬丝诊脉。是没机会见识了。”
“仅凭号脉,精准到中毒的具体天数、时辰,倒也是大开眼界。”
“在太医院任职,为皇族、重臣看病,若无这点本事,也是入不了太医院的。”白锦渊纵容的看着她。
刘芳菲脸色发白。
搭脉时间不长。
半盏茶的功夫。
两位太医便将写好的字条,送到白锦渊面前:“请王爷过目。”
白锦渊扫了眼刘芳菲,抬手接过字条。
这一眼,毫无波澜。
却看的刘芳菲汗流浃背。
心脏跳得砰砰作响,手指无声的攥紧。
不可能!
怎么可能有人只凭借号脉,就能断出时辰来!
白锦渊风轻云淡的放下字条:“五皇子,你这妾室真是了不得啊。”
“栽赃陷害的一把好手。”
他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声音清冷干净。
白宇飞皱眉:“皇叔,这其中想必有什么误会,芳菲不是这样的人。”
“中毒时间,分明写的是一天前。”
白锦渊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本王若没记错,她是两天前,来的灵儿店里。”
目光落在刘芳菲身上:“刘氏,本王说的可对啊?”
“不可能!”刘芳菲厉声反驳道:“我分明是当天中的毒!怎么可能是一天前!”
“定是太医诊错了!”
“妾身知道王爷位高权重,可也不能如此冤枉妾身!妾身好歹也是皇家的人!”
她阴冷的盯着两位太医:“都说医者父母心,二位大人如此偏私,就不怕午夜梦回,心难安吗!”
太医刚要说话,就被白锦渊一个眼神打断了。
白锦渊淡淡的问道:“你如何确定,是当天中的毒?”
“妾身自己中毒,自然知道时间。”刘芳菲反口怼道。
白锦渊点了点头:“既然知道中毒,为何不选择当天来讨说法?”
刘芳菲:“……”
自然是害怕留下什么可寻的马脚。
咬了咬唇,辩解道:“当天中毒并不深,原以为只是有些不适,待严重了,才明白是中毒。”
“呵。”
白锦渊厌烦的扯了下嘴角:“五皇子以为如何?”
白宇飞眉头紧锁,他以为如何?
他能以为如何?
刘芳菲这番话,前后矛盾,简直就是自打嘴巴。
见状,刘芳菲心里沉了沉。
指望殿下护她,定是不能够了。
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咬死了就是阮灵儿害她!
“妾身知道王爷宠爱阮灵儿,妾身自知身份卑微,不能与阮灵儿相提并论。”
“可妾身终究是苦主,王爷想要护着阮灵儿,那妾身便自认倒霉就是了。”
“只是,妾身终究是皇子妾室,背了黑锅,还要坐实罪名,实在……”
白锦渊抬起手,打断了她的话。
俊逸的脸上,已然写满不悦:“三等贱/妾,还妨碍不到皇家颜面。”
“其实也不必这般麻烦。”
他端起杯盏,润了润嗓子,才继续道:“你中的毒,太医早已有定论。只需细细计算毒发/情况,便能逆推出你中毒时辰。”
话落,他将字条丢向刘芳菲。
那轻飘飘的字条,稳稳的落在她面前。
上面小楷赫然写着,两天前。
刘芳菲一怔,随即心底翻涌起一股怒意。
“王爷这是在戏耍妾身吗!”她沉声质问道。
诊断时间,分明是两天前,是她来美容院的当天!
却骗她是一天前!
现在又道出断案捷径。
原本有最简单直接的法子,可偏偏由着她们唇枪舌战大半天。
分明是在戏耍她!
“放肆!”白宇飞厉声呵斥道:“怎么跟皇叔说话的!”
“不妨事。”白锦渊轻笑,唇角漾起好看的笑意。
一个将死之人的无礼,他还不放在心上。
莫名的,刘芳菲在这一瞬,竟读懂了白锦渊的言下之意。
惊恐的后退两步,双腿一软跪了下来:“我……妾身……妾身是殿下的人,王爷没权力杀我!”
白锦渊冷嗤一声:“本王还怕脏了自己的手。”
“案情已然明了,京兆尹,怎么说?”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