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如意顿时一惊。
齐刷刷跪了下来:“奴婢绝不敢背叛主子!”
转变的尊称,象征着她们内心的忠诚。
阮灵儿这才点头:“起来吧,如意,去请人。”
二人起身,如意拱手道:“奴婢告退。”
房间里,只剩下阮灵儿和吉祥。
吉祥看着脸色不太好的阮灵儿,心里不受控制的想着昨晚上听到的东西。
主子被人下了蛊,随时可能会死!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上前一步,单膝跪下认真道:“小姐,奴婢多嘴。可奴婢觉得,您中蛊之事,若是告诉王爷,依着王爷对小姐的在意,绝对不会不管小姐的!”
与其小姐疲于应对,何不将这事告诉王爷,另寻庇护?
阮灵儿拧眉,目光落在吉祥身上。
本想斥责的话,在对上吉祥满是担心的眼睛时,顿住了。
短暂的沉默,她叹了口气:“我自然可以告诉王爷。”
“无论是我中蛊性命攸关之事,还是受人欺/凌/羞/辱之事,都可以求王爷庇护。我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做,像王爷索要银钱消遣。”
“可是吉祥,那样我就不是我了。”
她无比认真的盯着吉祥的眼睛:“我可以凭借王爷的宠爱过得很好,可我不想做金丝雀。”
“我想要的,是能和王爷并肩。”
这一刻,她眸中绽放的光,自信高贵,且无比坚定:“哪怕不能和王爷一样扭转乾坤,但至少在王爷疲累时,我能多少帮衬上一星半点!”
依附。
是这个时代女子的悲哀,她无力改变,可她不愿意自己也这么做。
她很清楚的知道,短暂的颓废可以有,但绝不可以让自己退化成菟丝花。
若一味依附王爷生存,而没有自身价值,即便王爷不变心,她自己也会活成附庸,还可能会变得面目可憎、疑神疑鬼。
“一个人,如果成了另一个人的附庸,那会是件很可悲的事。”她感叹道。
吉祥目露茫然:“小姐,奴婢……不懂。”
贵女,不都是这样过的吗?
前朝,女子三从。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
现在的大朝,虽对女子宽容许多,但多数官家贵眷也还是不愿抛头露面。
阮灵儿抿了下唇,不知道出于什么心里,很耐心的解释道:“假如只能我们两个一起生活,而我们之间,只有你会煮饭,我想吃饱肚子,只能吃/你煮的饭。”
“那么有朝一日,你不舒服了,无法起身煮饭,我们是不是就没有饭吃了?”她问道。
吉祥似懂非懂的点头:“是……”
“在比如,有一天你突然不想给我煮饭了,那我是不是就要饿肚子了?”阮灵儿继续问道。
吉祥皱眉:“可是,奴婢不可能不给小姐煮饭啊。”
阮灵儿一噎:“……”
觉得有些道理,跟吉祥这种一直被灌输‘服从’理念的暗卫,是说不清楚的。
“我问你,你在我身边能做什么?”她叹了口气:“你会武功,可以保护我,对吗?”
吉祥点点头。
阮灵儿:“你会武功,这是你的价值。你可以保护我,这是你的作用。”
吉祥沉默了许久,问道:“小姐是希望,王爷能够需要您,是吗?”
阮灵儿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王爷心爱小姐,无论小姐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王爷也都是需要小姐的啊。”吉祥又道。
阮灵儿噎住了。
是啊,只要感情足够真挚,即便她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做,她也是被需要的那个。
可……
她还是不安。
这种不安,来源于时代,并非个人。
吉祥默默咽下了那句‘小姐是不是不够信任王爷’的询问。
已经知道了答案,何故还要多此一举。
阮灵儿轻飘飘一句:“起来吧。”
便不再说话,安静的看着杯盏里的波纹发呆。
没过多久,赤心被如意带了过来。
一改以往的精神奕奕,此时的赤心,面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眼圈下还带着些乌青。
比上一次见面,瘦了至少十斤的样子。
阮灵儿吓了一跳:“你这是去做贼了吗。”
赤心尴尬一笑,可不是去做贼了吗!
郭字萱那毒妇还真是狡兔三窟,他们几个人没日没夜蹲守,到现在才刚有些眉目!
但这话,不能告诉阮灵儿:“最近有些事忙,阮小姐找属下,是有什么事吩咐?”
阮灵儿抿唇,听出赤心隐瞒了东西。
但这些她并不在意,她更在意的是赤心的身体情况。
脸色苍白,气息不稳,明显是受了伤的。
不知为何,她感觉,这伤……跟她想知道的真实的王府,有些关系。
她压下猜疑,轻笑道:“吩咐不敢当,不过是有点事,想请你解惑。”
而后冲吉祥吩咐道:“去给赤心侍卫泡杯参茶补一补。”
吉祥了然的带着如意退了出去。
赤心诧异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