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袖领命离开。
片刻后,添香带人将阮灵儿要的边角料拿来。
东西都是清洗过的,地锅也早就架好了。
阮灵儿叫人将火烧起来,指挥着下料,调味。
一时间,整个嘉禧居弥漫着一股霸道的辛辣味道。
初闻的不适后,味道竟诡异的香。
几大盆的鸡翅鸭胗,加上整只卤煮的鸡鸭鹅,满院子的人忙活到太阳西斜,才勉强做出来。
就在这时,主院的下人来请阮灵儿过去用晚饭。
“好,这就过去。”阮灵儿应了一声,转身吩咐红袖:“捞一只鸡,在装点鸡翅鸭胗,添菜。”
红袖应声去准备食盒。
“剩下的小火收汁,留两个人守着即可。”阮灵儿吩咐完,去一旁水盆里洗了洗手,便带着红袖/添香去了主院。
阮母看到红袖手里的食盒,轻笑说道:“灵儿又折腾了什么好吃的?远远的就闻到嘉禧居飘来的味道了。”
“母亲好灵的鼻子呢。”阮灵儿接过食盒,笑着走到阮母身边:“三哥要去参军,我这做妹妹的,自是要表示表示的。”
“听闻军中的吃食味道都算不得好,担心三哥吃不惯,特做了些下饭的卤味。”
她打开食盒,把里面的菜取出来放在桌上:“母亲也尝尝,看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这些时日,阮母有所改变,阮灵儿看在眼里,心里的怨气也消了大半,自然也愿意跟自己母亲多亲近。
阮母拉着阮灵儿坐下,抓着她的手不肯放开:“哪里用得着你这么费心,你三哥是男子,皮糙肉厚的,吃些苦又怕什么了?”
“就是。”阮父笑呵呵的走进来:“他自己个儿还不觉着如何呢,倒是累得你去忙前忙后。”
跟在阮父身后的阮泽武,沉默的摸了摸鼻子:“……”
旁人家都是重男轻女。
他们阮家素来重女轻男,他也习惯了。
不过闻着味道确实香,垂/涎的坐了下来,用手往自己面前闪了闪味道:“嗯,闻着就香。这么好的下酒菜,没有酒真是可惜了。”
意有所指的看向阮父。
阮父瞪了他一眼:“你这浑小子,竟惦记上我那些酒了!”
“三哥明天要去报到,今晚不宜饮酒的。”
阮灵儿皱了下眉,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我那有竹子酒,度数不高,倒是可以应景喝上两杯。”
听到这话,阮父也来了兴致:“可是灵儿亲手酿的竹子酒?”
“嗯。”阮灵儿点头:“红袖,去取一坛来。新酿下的梅子酒也可以起坛了,一并取了来,母亲爱喝。”
阮母心里稍暖,眼圈有些发热。
她原以为她做了这么多错事,定是伤透了灵儿的。不成想,灵儿竟还这般记挂着她的喜好。
反倒是阮泽武,粗枝大叶,什么都没察觉,只失望的咂舌:“就一坛啊?”
“差不多得了。”阮灵儿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待三哥休沐,想喝多少,自随便你喝。可你明日要去报到,总不好满身酒气醉醺醺的过去吧?”
顿了下,又补充道:“不过倒是可以带几坛子过去,听闻那位裴虎将军也是个嗜酒如命的人。”
阮泽武:“……”
妹妹亲手酿的酒,自己家里都还不够喝呢,哪里舍得便宜旁人?
“酿了许多坛,即便三位兄长和父亲敞开了喝,也是够的。”阮灵儿看穿了他的心思,没好气的笑道。
阮泽武:“那便舍他几坛吧。”
阮灵儿:“……”
红袖忍着笑退出院子,叫上添香跟她同去。
酒水摆上桌,阮父和阮泽武率先饮了一杯,啧啧的感叹:“虽不够烈,但味道确实极好。”
阮母轻笑着小口尝了尝梅子酒,酸甜的味道带着淡淡的酒香,回味还有梅子的果香。
笑看着阮灵儿:“灵儿这一手酿酒的技艺,当真是愈发好了。”
阮灵儿闻着酒香,有点馋。
但她未曾及笄,喝不得酒,只能咽了咽口水,强迫自己收回视线。
阮母看着好笑,见过阮灵儿跋扈倔强的样子,这般馋嘴的可爱模样,倒是甚少见到。
心里一软,将杯子递过去:“今个开心,母亲允你尝上一口。”
阮灵儿眼睛一亮,凑过去就着母亲的手,小小尝了一口,幸福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嗯,好喝!”
“小馋猫。”阮母拿着手帕替她擦了下嘴角的酒渍。
阮父一口酒,一口菜,吃了个半饱后,靠在椅背上长出一口气,感慨道:“有酒有肉,妻女在侧,如此才叫人生。”
阮泽武啃着个鸡翅,无声的翻了个白眼:“……”
在阮家,儿子不配拥有姓名。
倒是阮灵儿听出了阮父话里的深意,奇怪地问道:“可是朝堂上有事惹父亲烦心了?”
“也算不得烦心。”阮父下意识开口回道。
话说了一半,又停住,冲屋里的下人摆摆手:“都出去吧,不必在这儿伺候了。”
待下人离开,阮父才继续道:“这几日上朝,皇上不谈国事,却总说起梦境。今个竟还特意留我在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