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谬赞了。”
阮灵儿淡淡一笑,规规矩矩,却透露着疏离:“新月姑娘一路奔波,怎么也不好好休息休息。”
说着,她抬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送客之意很明显。
新月却像是没看到似的,微笑走到兄妹二人身边:“阮小姐,我可以坐下吗?”
阮灵儿动作一僵,看了眼自己手里还没放下的送客茶。
假笑道:“当然可以。”
“瞧我,只顾着跟姑娘说话,竟忘了叫姑娘坐。”她偏头看着红袖:“快给客人上茶。”
红袖应声退下。
新月温和的冲红袖点头:“劳烦红袖姑娘了。”
红袖回以一笑。
阮灵儿看在眼里,笑意多了层深意。
如果没有义诊棚子前发生的事,就冲新月这份伪装,她估计还会觉得这姑娘挺好。
新月说道:“新月得阮公子相救,才能一路平安到达京都。如今又在阮家借住,自是要来见一见阮小姐的。”
“三哥救了你?”阮灵儿微微挑眉,倪了眼阮泽武:“竟还有这种事情。”
新月笑的乖巧:“是啊,我来京路上遇到劫匪,若非阮公子恰巧路过,又对我出手相救,如今的我,只怕已经是黄土枯骨了。”
“遇到劫匪了?”阮灵儿故作惊愕的捂着唇:“路上竟然这般危险!三哥可有受伤没有?”
面对妹妹关切的眼神,阮泽武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没有,那些劫匪连三脚猫功夫都算不得,几下就被我打跑了。”
阮灵儿这才松了口气:“哦,那就好,那就好。”
心里却暗暗腹诽,新月是个善毒的。
除了袖子上的七日断魂散,腰间的禁步、荷包,头上的发簪、耳饰,甚至涂抹的口脂,都是带毒的。
这样一个女子,竟然会被劫匪拦住?
劫匪怕她还差不多。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三哥一路赶回来,也累坏了吧,今个晚饭先随便吃些,早点休息?”阮灵儿说着,再次端起杯盏。
新月视若无睹,也跟着端起杯盏喝茶:“阮公子一路上着实辛苦了,还要分心保护我这个拖累。”
阮灵儿:“……”
这人真看不懂送客茶吗?
“诶,对了。”新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了似的,惊奇的看向阮灵儿:“听闻阮小姐和锦渊哥哥关系很好?”
阮灵儿挑眉:“???”
锦渊……哥哥?
她勾着唇角,露出一抹带着冷意的笑。
王爷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个绿茶妹妹?
她竟然都不知道呢!
她扯着帕子擦了擦嘴角,轻笑道:“也没有很熟。”
“至少,有你这么个妹妹的事,王爷就没告诉我。”说着,饶有深意的看向新月。
言外之意,你算哪门子妹妹?
新月一噎,笑容有些僵。
阮泽武看不懂二人的弯弯绕绕,耿直道:“王爷是先皇幼/子,没听说还有个妹妹啊。”
阮灵儿眼睛一亮,好家伙,三哥耿直!
新月:“……”
笑容直接裂开,讪笑道:“我与锦渊哥哥青梅竹马,形同兄妹。”
“形同兄妹?”阮泽武皱眉:“王爷一直是孤身在京,没听说有什么青梅竹马啊。”
阮灵儿快憋不住笑了。
新月:“……”
眼刀恨不得杀了阮泽武。
衣袖下的手指默默攥紧,该死的!
若不是担心阮灵儿这小贱/人看出什么来,她定是要给阮泽武下蛊,直接把他变成自己的傀儡!
张开嘴,刚想说些什么挽救一下。
阮泽武却一本正经的说道:“即便真是青梅竹马,王爷是皇子,如今又贵为摄政王。只有公主能称其为兄,你这般称呼很是失礼。”
阮灵儿紧抿着唇瓣,生怕一个放松,笑声就会溢出来。
新月脸色有些难堪,手指已经摸索上手腕上养着蛊虫的镯子了。
“新月姑娘,这里是京都,天子脚下,不比旁的什么乡野之地。”
耿直三哥,在线正经:“姑娘可千万莫要乱了规矩,否则很容易惹来伤身之祸的。”
新月:“……”
咬着牙,她真的谢谢了!
黑了脸,却无法宣泄。只能生硬的说道:“是,阮公子说的是,新月记下了。”
阮泽武:“是要真记下了才好!可不能只是嘴上说说的,这可是关系到姑娘的身家性命之事!”
新月:“!!!”
没完了是吧!
“真记下了。”她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看阮泽武还想再说什么,她忙起身:“阮公子,阮小姐,新月长途跋涉,实在有些累了。就不叨扰二位,先回去休息了。”
阮泽武见状,只好将劝说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好,那姑娘去休息吧。”
但是末了,还是有些不放心:“姑娘可千万记得别……”
新月脚下一个踉跄,站稳身子后,头也不回的朝外面走去。
阮灵儿忍笑忍的脸都红了。
她偏头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