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一身黑衣的人单膝跪在白锦渊面前,沙哑的嗓音像是许多年未曾开过口似的:“属下不敢欺瞒王爷。”
白锦渊神色愉/悦:“下去吧。”
那人没再说话,起身后退两步,消失在门外。
白锦渊出神的望着外面的天空,看来……该着手将聘礼安排起来了。
免得灵儿及笄后,时间太匆忙,准备的不够齐全。
他摩/挲了下指尖。
距离他家小灵儿及笄,只有一年多了。
这时,管家崔远走了进来:“王爷,宫里传来消息,德妃被罚,降为贵人了。”
白锦渊淡淡的应了一声:“还有别的吗?”
崔远皱着眉,脸色有些担忧:“旁的倒是没什么稀奇,只是有一点,奴才实在觉着蹊跷得紧。”
“咱们送过去的证据并没有用上,兰香拿出的证据里,便有德妃亲笔的字条。”
“可后宫里的主子,行事怎么可能会这么鲁莽?”
“且,兰香指认秋菊的行事,皇上却并未处罚秋菊。甚至连问责都不曾有,还任由她跟着德妃回去伺候……”
白锦渊眉头微挑,眼神幽暗了几分:“叫人盯紧凝辉殿。”
崔远应声:“是。”
“下去吧。”
白锦渊目光悲悯的看了眼皇宫的方向。
先前朝堂动荡,查出来的结果是皇帝在背后授意,想要夺权,想要除掉他这个摄政王。
被他给按了下去。
这次,又不知想搞什么幺蛾子。
他无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希望皇帝能聪明一次,别逼他废君令立。
然而,事情总是朝着最不愿看到的方向发展。
当天晚上,翻了兰常在牌子的皇帝,后半夜悄悄去了凝辉殿,在里面待了半个时辰才离开。
早朝上,皇帝以德妃行事不端问罪李家,及其朋党。
雷霆之势的彻查之下。
接连几天,朝堂都是血雨腥风的。
尤其五皇子一脉,贬黜、流放,赐死……受到连翻打压。
在府中闭门思过的五皇子得知消息,呕出一口血,就昏死了过去。
…………
对于这些朝堂上的事,阮灵儿漠不关心。
只是看着因公务忧心,茶饭不思,瘦了好些的老父亲,有些心疼的顿顿送上温补的膳食。
但效果不甚明显。
无奈之下,阮灵儿采购了大批山楂,在药房里吭哧吭哧的揉/捏山楂开胃丸。
大热的天围着炉火搓丸子,她身上的衣服都汗湿/了,一遍遍的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红袖心疼的站在一旁:“小姐,让奴婢来做吧,您若是不放心,在旁边盯着奴婢。”
“嗯……一起搓吧。”
阮灵儿顿了下,想着这种开胃的小/东/西,也用不着太精细,只是需要在膏体凝固前定型而已。她往旁边挪了挪,给红袖让出位置。
红袖无奈的叹了口气,净了手,凑过去帮忙。
主仆二人忙活了到快要黄昏,一锅药泥,全都变成了一粒粒的药丸放在桌子上。
阮灵儿长出一口气:“总算搞完了,晾半个时辰就可以收装起来了。”
一直候着的添香,听到动静忙快步走了进来。
倒了杯水递到阮灵儿面前,又替她擦拭着脸上的汗渍:“小姐先喝口水,热水一直烧着,奴婢叫人抬进净室,小姐就能沐浴了。”
阮灵儿嘴里还含/着水,模糊不清的应着:“嗯嗯!”
添香有些好笑:“小姐也真是的,以后这样辛苦的活儿,交给奴婢们便是了。您可别再自己动手了,多受罪啊。”
“奴婢去给小姐准备换洗的衣服,小姐喝了水就去沐浴。”
说完,添香就转身出了药房。
阮灵儿应了一声,喝了水,起身活动了下肩膀和手臂,就跟在添香后面走出药房。
迎面看到如意从外面回来,皱眉道:“你受伤了?”
虽然脸上刻意涂了脂粉做伪装,但伪装就是伪装。
也不等如意说话,她快步走到如意面前,伸手抓住她的脉搏。
几息后,阮灵儿眉头紧皱:“怎么搞的?怎么还受了内伤?”
如意眼神闪躲:“可能……可能是跟吉祥对招的时候,不小心伤到的。”
阮灵儿微微挑眉。
只是对招,还能受到内伤?
而且,这几天吉祥和如意,就没有同时出现过好吗!
她抿了下唇:“晚饭的时候,我要见到你们两个。听清楚了,是你们两个!”
说完,也没再多问,回了房间沐浴更衣。
她可以允许婢女有自己的事,但至少要叫她知道。
哪怕不能完全告知,至少也要叫她知道个大概。
像现在这样,自家婢女每天在干什么,她都不知道,像什么话!
阮灵儿洗漱完,换好衣服擦拭头发时,红袖捧着个匣子走了进来。
将匣子放下,说道:“小姐,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阮灵儿:“坏的。”
“刘妾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