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先前王爷送了许多东西过来,里面还有好些衣裳?”
阮灵儿一手撑着浴桶,侧头看向身后的红袖问道。
红袖点头:“有的,小姐不是说太过奢华,叫奴婢仔细收起来吗?”
“找一件最奢华的出来,我明天穿!”阮灵儿扬了扬下颚。
左右,德妃跟白宇飞的关系,注定会找她麻烦。
她倒不如把王爷的宠爱穿身上,德妃就算想收拾她,也要掂量掂量她身后的大金腿!
“小姐要穿那件天蚕丝霓裳?”红袖有些担忧:“会不会太惹眼了?”
阮灵儿挥了挥拳头:“有的就是惹眼!”
红袖:“……”
行吧,小姐说什么便是什么。
次日天还没亮。
阮灵儿就被红袖几人从床上拖起来沐浴更衣,净面上妆。
起初她还昏昏沉沉的,像个人偶随便几人摆弄。
但很快,脸上针扎般的痛感传来,她彻底清醒。
只见红袖手里拿着一根细线,来回拨动着拔她脸上的细碎绒毛。
阮灵儿大惊:“!!!”
“这是什么责罚?!”
她捂着脸,抬手推开红袖控诉道:“就算我没醒,你也不用这样叫我醒吧?!我好歹也是你家小姐!”
红袖被推的一个趔趄,又觉得自家小姐的反应十分好笑。
“什么责罚啊,奴婢哪敢责罚小姐,这是再给小姐净面呢,待会儿好上妆!”
无奈的解释道:“这样热的天,妆容本就容易花。若不净面,就更容易花了……”
阮灵儿:“……”
女人真狠。
为了形象,连命都不要了?
此情此景,她无比想念现代化的冰点脱毛!
可惜也只能想想了……
她叹了口气:“不用净面了,用我自己研磨的那个散粉定妆,就是下水游泳都不会花!”
红袖听到这话,只能作罢。
没了净面这种酷罚,阮灵儿对接下来的事配合度相当高,没一会儿就收拾妥当,只等着时辰到了启程进宫。
此时,天大亮,却也才刚过辰时。
后宫凝辉殿。
刘芳菲笔直的跪在正殿门外,苍白的额头上已经布了层细密的汗珠。
她在这儿跪了有半个时辰,只觉得腿都要废了。
却还不见德妃喧她进去!
分明就是故意磋磨她!
可……可她也只能忍着。
左右在五皇子府,也被秋菊磋磨了许久,不差这一会儿了。
她有信心,只要能见到德妃,就一定能让德妃喜欢她!
又跪了不知道多久,秋菊才从正殿走出来。
轻倪着刘芳菲讥讽:“跪了这么久还能坚持,真是个皮糙肉厚的。”
“行了,起来吧,娘娘要见你。”她说完,直接甩着帕子回去了。
刘芳菲小心的撑着地面想要起身。
刚一动弹,麻木的双腿就像被无数根针扎了似的,又疼又麻。
她紧咬着牙关,扶着墙壁踉跄的站起来,好半天才缓过来一点。
深吸口气,规矩的走进殿内。
屏风后,德妃一袭湖蓝色宫装端坐在梳妆台前,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刘芳菲。
刘芳菲走到她身边,屈膝行礼:“芳菲见过德妃娘娘,德妃娘娘万福金安。”
德妃恍若未闻。
带着护甲的手指,捏着一个耳坠贴在耳/垂上,对着镜子看了看,又放下拿起另一个。
刘芳菲吃力的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咬了咬牙。
大着胆子说道:“娘娘不妨试下那对红玉耳坠。”
“那对红玉耳坠很配娘娘今天的头饰,与衣裳颜色也般配。”
闻言,德妃终于用余光扫了她一眼,拿起那对红玉耳坠试戴上。
在湖蓝色宫装,和满头蓝翆发饰中,这一抹艳/红当真是点睛之笔。
德妃将两个耳坠都带上,才慵懒的开口道:“你的眼光倒是不错。”
不等刘芳菲欣喜,就听德妃继续道:“还真是个会勾搭男人的狐媚子!”
这话,吓得刘芳菲直接跪了下来。
原本就跪了许久的膝盖,再次跪在冷/硬的地上,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她却不敢叫疼:“娘娘赎罪,芳菲只是倾慕五殿下,绝无他想!”
“是吗?”德妃勾起一抹笑。
已经年过四十的妇人,却保养得宜,此刻看上去非但不显老态,反到雍容华贵得紧。
那双美眸落在刘芳菲身上,犀利,冷戾。
“本宫听说你原是养在阮家的外甥女,因着年纪大了,要被送回本家去说亲的。”
她起身,仔细的整理着衣襟:“你原可以回本家说一门亲事,嫁人做正头娘子。”
“如今……”
她手指一顿,垂眸盯着刘芳菲:“却只能在本宫皇儿府中,做个卑/贱的妾室,你能甘心?”
刘芳菲心里一紧。
这问题问的直白,一个回答不好,只怕她回府就会没命!
不,还有可能没命回府!
她张了张嘴,有心想要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