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尘心里警惕。
王爷怎么突然关心起他的亲事了?
该不会想给他说项吧?!
“臣……臣觉得男儿顶天立地,应当先立业,在成家!”他慎之又慎的答道。
白锦渊樱色的薄唇勾了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这话就是你拿来糊弄你老子的吧。”
安子尘:“……”
问,有一个大智近妖的主子,是种什么体验。
大概就是明知道要被算计了,却找不到借口拒绝和逃避。
白锦渊优雅的抿了口茶水:“本王瞧着傅将军的独女傅玲珑,与你甚是般配。”
安子尘满脑袋问号,那个一心酷爱武艺的贵女,跟他哪里合适了?
他明明喜欢腹有诗书的温柔小意!
“王爷,臣……臣比较喜欢乖巧温柔的女子……”他小心翼翼的说道。
白锦渊淡定自若:“夫妻之道,互补为上。”
“你自幼习文,博通古今,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与自幼习武的傅家小女,瞧着便是段上等缘分。”
安子尘:“臣……臣实在还没有想成家的心思。”
王爷又没成亲,从何得知的夫妻相处之道?
但这话他不敢说,怕挨揍。
白锦渊眉眼温润,却带着不容置啄的气势:“那便从现在开始想。”
安子尘:“……”
听说过强取豪夺,没听说过强命娶妻的。
“是,臣……那臣以后多多接触傅玲珑小姐。”他无奈道。
白锦渊这才微微颔首。
傅玲珑与灵儿交好,本是好的。但她太粘着灵儿的,令人不喜。
还是早些说个夫婿嫁过去,相夫教子吧。
…………
傅玲珑回到傅家,随手扯了个婆子询问了下正屋的情况。
得知还在扯皮,便径直去了后厨。
片刻后,带着几个端着吃食的丫鬟来到正院。
还没进屋,就听到傅雪云姨母嗷嗷叫。
“一个下人手脚不干净,你们也要扣我女儿头上?焉知不是雪云自己个儿得罪了那丫鬟,才惹得那丫鬟下此毒手?”
“傅大人!傅尚书!这事,你们家要不给我个说法,咱没完!”
“我好心好意给雪云说婆家,你们反倒什么腌臜的东西都往我们母女脑门上扣?!什么道理!”
“要么,叫雪云给我磕头赔罪。要么,傅大人出面给我女儿说个好亲事!”
傅玲珑嘴角抽了抽,好家伙,有够不要脸的。
喜鹊不满的小声嘟囔:“小姐,这人怎么这样?这分明……分明……分明就是不要脸嘛!”
小丫鬟没读过什么书,也想不到什么词汇来形容,只气的一张脸鼓/鼓的。
傅玲珑讥笑:“可不是嘛。”
她大步走进正屋:“这么热的天,也都累了,吃些东西喝些茶水吧。”
傅雪云皱着眉,不悦的看着玲珑。
不是说堂妹出府去找灵儿了吗?怎的回来了?
还往正屋凑?
这等子腌臜事,她是真心不愿单纯的堂妹瞧见。
傅玲珑顺着视线看过去,扬起一抹笑意。
从丫鬟手里端过一杯茶水,送到傅雪云面前:“堂姐喝口茶润润嗓子,且有的闹呢。”
王玉兰皱眉,不满的呵斥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这不是指桑骂槐,说她呢吗?
“我怎么说话,需得你管?”
傅玲珑张口就怼:“说好听点,你是我堂姐的姨母。说不好听的,你在我面前算个什么东西?”
堂姐需得敬着王玉兰是长辈,她却完全不将人放在眼里。
因着傅玲珑厌烦与这些夫人交际,王玉兰也只听说她脾气不好,没有真正见识过。
如今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没想到会如此不好!
她气的直接站了起来,指着傅玲珑鼻子就骂:“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怎么能……”
“你是我哪门子长辈?”
傅玲珑火力全开,左右有父亲兄弟宠着,她才不怕呢。
“不过是我堂姐家八竿子打不着的转折亲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
这话说的王玉兰脸上一红。
她虽名义上是傅雪云的姨母,却也的确不是什么亲近关系,不过是祖上的辈分罢了。
“还有,我劝你把手收起来,我最讨厌谁指着我鼻子了。再叫我看见你指我,今个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卸你个爪子!”
傅玲珑见状,更不屑了:“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就少在我面前充长辈了。”
“你这样的,我心情好了,敬你是个人。我心情不好,你给我当婢女使唤,我都嫌你年纪大。”
傅尚书沉着脸,假意呵斥:“玲珑,不得无礼。”
但无论是声音,还是眼里,都没有半分怒意。
他本就看不惯王玉兰三不五时来府上打秋风,不过是碍着自家夫人的面子,不好多说什么罢了。
如今这母女二人算计到他女儿头上,如何还能忍?
不过是碍着身份,不好直接开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