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夫尽可能叫马车平稳又快速的走着,但到底也免不了颠簸,傅玲珑倒还好,包扎了伤口,自己也是个能吃苦的。
可刘芳菲就苦了,本就受不了疼,伤口也没有包扎。生怕如阮灵儿所说,失血过多死在路上,不得不用力按压着伤口。
随着马车颠簸,伤口便扯得生疼。短短半柱香的时间,脸已经白的没了血色。
好不容易撑着回到阮府,下车看到阮母匆匆过来,刚准备开口,就看到阮母冲到阮灵儿面前,怄的一口气险些没上来。
阮母焦急的打量着阮灵儿:“灵儿!乖宝!听下人回来说你们遇到土匪了?可有伤着?”
傅玲珑和傅雪云冲阮母施礼:“见过阮夫人。”
阮灵儿脸色不太好,却还是开口安抚:“母亲别担心,我没事。倒是玲珑为了救我受了伤,我先带她回我院儿里,给她上药。”
刘芳菲眼里闪过一抹恼恨。
阮灵儿身上干干净净的,哪里像受伤的样子?!
反倒是她这一身的血,舅母莫不是个睁眼瞎,看不到?!
她惨白着脸,虚弱的捂着伤口走上前去:“舅母,我……”
“表姐也受伤了,母亲着人给她请个大夫吧。”阮灵儿脸色微冷:“免得她死咱家里,凭添晦气!”
阮母本就听下人说了,这会儿听阮灵儿这么说,伸出去想要搀扶刘芳菲的手又放下了。
但想了想,又看向阮灵儿:“乖宝,你不是会医术吗。不然你也帮你表姐包扎一下,上个药,找大夫过来还需要会儿时间……”
“还是别了。”阮灵儿冷笑一声:“我怕我一个忍不住,失手毒死她!”
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阮母见此也不敢强求。
青柳见状,忙招呼了下人去请大夫,又冲阮灵儿说道:“小姐快带玲珑小姐去包扎伤口吧。”
阮灵儿点了点头,对着阮母屈膝一礼:“母亲,我去了。”
“好,去吧。”阮母应声。
傅雪云和傅玲珑福了福身子,跟在阮灵儿身后离开。
回到嘉禧居,阮灵儿带着二人进到药房:“随便坐。”
转身对婢女吩咐道:“红袖,取些热水过来。添香,去找件我没穿过的衣服过来。”
她自己伤药放在桌上,拿了剪刀,将傅玲珑的衣袖剪开,露出那道不浅的伤口,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等红袖端来热水,仔细清理过伤口后,小心翼翼的忙活着上药、包扎。
忙活完,阮灵儿才开口说道:“伤口不是太深,这几天别沾水,隔三天过来找我换一次药。这些天我会给你做些祛疤的药,等你伤口愈合后用上。”
“一点小伤而已,便是留疤也不怕什么。”傅玲珑嘟囔道:“祛疤的药难做,你就别费事了。”
阮灵儿又好气又好笑:“以前也没少给你做祛疤的药,现在倒怕我费事了,那你倒是少受些伤啊。”
“诶,阮灵儿!你可别不知好赖!”傅玲珑一瞪眼睛:“我受伤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救你!”
阮灵儿想到这个就生气,眼里闪过一抹冷意,面上却讨饶的笑笑:“是是是,玲珑都是为了我受的伤,我自是不能叫你留疤痕的。”
傅雪云彻底放下心来,看着她们打趣道:“瞧着你们这样,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么?”傅玲珑不解的看过去。
傅雪云道:“天爷呀,问我放心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方才灵儿惊叫的时候,你眼都杀红了。”
傅玲珑脸一红:“谁,谁眼红了!”
阮灵儿心里一片暖意,轻笑了一声:“就知道玲珑还是在乎我的。”
“还有你。”傅雪云看向她:“你以为你有多好?见玲珑受伤,那表情像是要吃人似的,我在旁边瞧着都觉着害怕。”
阮灵儿也有些脸红,但她本意就是想和傅玲珑缓和关系,倒也接了这句话:“那是自然,我心里在意玲珑,看见她受伤,可不是要生气嘛。”
傅玲珑脸更红了,嘴上却不愿意就此饶了阮灵儿:“哼,花言巧语!当初不知是谁为了刘芳菲,要与我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呢!”
阮灵儿:“……咳咳,那是年少无知,我现在已经改过自新了。现在在我心里,玲珑最重要了!”
傅玲珑:“当真?”
阮灵儿连连点头:“自然!”
“哦……这样啊。”傅玲珑饶有深意的看着她:“听闻你近来与摄政王打得火/热。”
阮灵儿下意识觉着不好。
不等她想说点什么,就听到傅玲珑问:“那我和王爷比,谁更重要?”
阮灵儿:“……”
见她沉默,傅玲珑不满的再次问道:“我若与王爷一同落水,你先救谁!”
阮灵儿:“……”这是什么必死题?!
她抽了抽嘴角,企图挣扎一下:“你……为什么会和……王爷……同时落水?!你们……”
“因为我与王爷争执,在你心里谁更重要。因此大打出手,双双落水!”傅玲珑丝毫不打算放过她。
傅雪云:“……”
她这个小堂妹,闹别扭为难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