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公公的脚步,穆长溪由侧门进入了皇后寝宫。
“这凤仪宫王妃您不常来,其实皇上前阵子才命人翻新过,里面可是气派着呢!”李公公边走边和穆长溪聊着天,“皇后娘娘一听说您要过来,赶紧命奴才过来请您,奴才都看得出来,皇后娘娘对您是颇为重视啊!”
穆长溪垂眸听着李公公的一番彩虹屁,心下却思虑着另一件事。
若是李公公说的没有虚构成分,那么皇上为皇后娘娘修缮宫殿是为何?
她思考了片刻,道,“多谢李公公带路,等我见了皇后娘娘,定也要跟她说说李公公您的。”
李公公一听这话,脸上的褶子都笑开了,“那奴才就多谢王妃了。”
由李公公带到侧门,前朝还有些公务要忙,李公公向穆长溪请辞后,这才离开。
穆长溪抿了抿唇,同样和李公公道了别,这才顺着长廊前往凤仪宫的正殿。
正殿距离偏门还有一段距离,穆长溪也不急,慢慢悠悠走着,她考虑更多的,是尉迟衍为何会被皇上叫去赏画。
“豫王妃,奴婢恭候您多时了。”
正想着,一道声音打断了穆长溪的思绪,抬眼望去
,才发现是皇后身边的大丫鬟,秋菊。
春花、弄夏、秋菊、冬雪是皇后的家生奴才,自进宫以来就跟在身边儿的,皇后尤为信任。
虽说穆长溪不在宫中,但裘婷作为她的耳报神,帮她收集到了不少的情报。
穆长溪扬起脸儿,朝着秋菊一笑,“秋菊姑姑,怎得您也出来了。”
秋菊快步迎了下来,主动托着穆长溪的胳膊,“王妃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娘娘的心里可高兴着呢,这不早早的让我出来等着。”
“王妃这老远过来,也不带个丫鬟伺候着。”秋菊跟穆长溪拉着家常。
穆长溪点点头,“这次皇上邀了王爷赏画,我才一同过来,平常我久居王府,不太出来。”
“既嫁入了王府,我便成了王爷的人,相夫教子罢了。”穆长溪满脸贤惠,“劳姑姑操心,我也不太习惯他们伺候着,总觉得拘束了似的。”
关于秋菊的话,她暂时揣测不出意思来,但谨慎点总归是好事。
在皇家的人面前,她准备打造一个没有野心的贤妻良母人设,若是皇后在皇上耳边吹枕边风,也能让皇上放下些忌惮。
如今这皇上偏心于叶丞相,对
尉迟衍还存着疑心病,他们没有完善的证据足以推翻叶丞相,只能是暂时降低皇上的疑心程度,让尉迟衍不至于置于那么危险的境地。
穆长溪暗暗叹了口气,这与皇上相处,就是如履薄冰,小心翼翼,才能步步为营,赢取信任。
只不过这皇帝,偏心外臣,疑心自己的兄弟,也是件挺搞笑的事情。
聊了几句话的功夫,穆长溪就和秋菊一起进入了正殿。
“长溪,你好久才不来一次,本宫想你想的紧呢。”一见到穆长溪,皇后便迎了上来,“快坐下。”
穆长溪点点头,“皇后娘娘,我早就想来看看您,正好今日王爷入宫,我便随着一同来了。”
她说话都斟酌考虑着,生怕自己说差了什么,被皇后听去,又会误会一番。
皇后拉着穆长溪坐了下来,“日后王爷不来,你也可以过来,常与本宫走动走动,我一个人无聊得紧。”
话音不落,皇后又朝旁边道,“豫王妃好不容易来一次,把皇上赏下来的雪顶新茶拿过来,我和长溪一起品尝。”
在旁伺候着的春花应下,快步离开了。
“我心里惦记着皇后娘娘上次说的事,
这次便是特意过来给娘娘看看身体的。”穆长溪莞尔,“娘娘身体康健,怎么可能没有子嗣呢?”
她最近一段时间反复咀嚼着皇后上次提起子嗣的意思,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打算帮皇后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起码先看看再说,若是真的牵扯到了什么,再说能不能治疗的问题。
眼下,尉迟衍和尉迟轩的关系如此焦灼紧张,穆长溪知道,拉拢皇后的重要性。
“真的么?长溪,这可太好了。”皇后当即激动起来,看得出来,她是极力压抑着心里的喜意。
穆长溪拿起自己的手帕叠成了个小方块,“皇后娘娘,请您把手搭上来,我先给您诊脉。”
她猜测着,皇后这也不可能是什么大毛病,若是身体真的出了问题,面色就能看得出来。
皇后连忙将手腕搭在了手帕上,穆长溪又拿起一块手帕,隔着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
二指搭上了皇后的脉搏,穆长溪停留了约莫一两分钟,这才把手抬了起来。
还没等穆长溪开口,皇后便急急的开口,“长溪,怎么样?这是怎么回事,你跟我说一说。”
这么着急?
穆长溪蹙起
了眉头,她明白子嗣是人生大事,宫中的女人更是。
虽说有皇上的宠爱和地位固然重要,可是这有了孩子后,便能根基更稳。
古有“母凭子贵”的道理,皇后若是诞下了皇子,便是嫡出,身份是何等的尊贵?
再加上她皇后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