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一笑,“是了,本王妃也估计着,刘大人一定是因为公事繁杂,所以才错怪了我,我并未放在心上。”
事已至此,再责怪刘大人也没有任何作用,穆长溪明白,自己不如是顺水推舟,给了刘大人这个人情罢了。
刘大人立马放松了许多,“多谢豫王和豫王妃的理解,在下以后一定在查案上多费心思。”
告别刘大人后,尉迟衍和穆长溪并排出了大理寺。
马车上,穆长溪打了个哈欠,将头靠在了尉迟衍肩上,遗憾道,“还真是白费了我们一番功夫,那掌柜的什么也不招。”
尉迟衍同样觉得惋惜,只不过他比穆长溪要看的开多了,“这也没有办法,掌柜的若是招了,叶丞相顶多是闹了个参与的罪名,根本无法撼动其根基,掌柜的横竖都是一死。”
“而他若是不招,起码叶丞相会保住他的家人不受牵连。”
穆长溪一瞬间明白了过来,从一开始,尉迟衍就没有想着要一招制敌,扳倒叶丞相。
叶丞相在朝多年,根基牢固,根本就不是一件小事能够扳倒的。
而他们若是非要扳倒叶丞相,操之过急,可能还会起到
反作用。
“你觉不觉得那日尉迟长瑞的病有蹊跷?”穆长溪突然想起另一件事来。
说是另一件,其实也不能归位是“另”,毕竟这些事串联起来,全部有迹可循。
尉迟衍一顿,“你的意思是,尉迟长瑞的病也与叶丞相有关系?”
穆长溪嗯了一声,马车的哒哒声在耳边响起,一件事情的解决,却并不能让她觉得心中安宁。
在这局势瞬息万变的古代,她必须小心翼翼如屡薄冰的生存,不然就是一招不慎,满盘皆输。
不仅这么久的努力付之一炬,最终可能连保命都困难。
古代并不像现代这般讲究道德法纪伦理刚常,这皇上喜欢谁,谁就是对的。
“如今你就算是这么说,我们也没有任何的证据,皇兄登基还不足五年,朝内政局不稳,叶丞相独揽大权,却不被皇上怀疑,一定有他的手段。”
比起尉迟衍这位少年将军,尉迟轩作为少年皇帝,两人的路是同样难走。
一边面对的是外敌来犯,另一边面对的则是朝廷内外虎视眈眈的野心家。
穆长溪在心里感慨了一遍,只可惜尉迟轩的疑心病极重,不与尉迟衍兄弟和
睦就算了,甚至还怀疑到了自己的亲弟弟头上。
这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她与尉迟衍相处良久,从未觉得尉迟衍有什么不臣之心。
“而且我觉得,这一次我莫名被诬陷,不一定就是那掌柜的手笔,或许也有叶丞相从中出招。”穆长溪叹息着,“他这么做,就是为了提醒我们。”
“提醒我们?”尉迟衍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穆长溪点点头,拿起手绢来比划着,“狡兔死,走狗烹,他是想让我们知道,再往下查下去,定会受到牵连。他或许会对我们下手。”
联想到这次尉迟衍被皇上怀疑,太后的试探,穆长溪越发觉得这是一条线,完完整整的线。
所有的事情都能因此被串联起来。
尉迟衍听过她的话后沉默了良久,随后拉起穆长溪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中,“你既然嫁给了我,无论如何,我都会以保护你为先,所以你不必担心这些。”
他说这话时甚至微微红了脸,尉迟衍何曾说过这么黏腻的语言,如今说出来了,却连看一眼穆长溪的眼睛都不敢。
穆长溪笑了。
“是,王爷说的对,我也不怕其他人,总之,王爷是
会保护好我的。”她摸了摸心口,仿佛能够感受到同心毒的力量。
只不过她不知道,尉迟衍这番话,是真情流露,还是因为同心毒?
毕竟有了同心毒这层关系,保护她,也是在保护他自己。
穆长溪放弃了思考,她的头靠在尉迟衍的肩上,鼻腔内全是男人身上的沉木香气,缓缓闻着,她也觉得心里安宁了些。
“这一段时间你也累了,回去好好休息。”尉迟衍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伸出长指,帮穆长溪拢去一缕碎发。
马车停在王府门前,尉迟衍先下了马车,穆长溪被他拉着,另一手提起裙裾,也走了下来。
“王爷去哪儿了?可让咱们好等。”一道声音传来。
两人抬头望去,是皇上身边的小福子,正在王府门口站着。
“福公公,皇上找我可有什么事?”尉迟衍站定。
对于尉迟轩身边的人,尉迟衍的态度都很尊重。
小福子一甩浮尘,“皇上说了,希望在午后与王爷在养心殿见面,有要事要与王爷商议。”
穆长溪抬头看了看太阳,这会儿估计已经快中午了。
“我知道了。”男人沉声回了一句,便带着穆长
溪回了王府。
穆长溪皱起了眉头,快步跟在尉迟衍身后,“这神仙药一事刚解决,皇上便要见你,岂不是跟此事有关?”
尉迟衍稍微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皇兄这会儿找我是什么事,还得过去了才能明白。”
两人一落座,午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