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自落霞谷出发之后便换了一辆更加宽敞舒适的马车,这辆马车做了加固走起来没有之前的晃。
她的马车前脚刚刚进入京都城的大门,皇宫里便得到消息,等到穆长溪到豫王府还未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宫里就派人送来了太后的旨意。
一听到宫里来了人,便先提出要去沐浴更衣,结果来传话的嬷嬷嘴巴厉害的很,偏是要让穆长溪尽快出来,把皇上和太后都搬出来,穆长溪只好先接旨。
太后的口谕,要她明日进宫前往寿康宫。
本来她身为王妃,按理来说回到王府整顿好后第二天便要自己进宫,而且她也正有这个打算,可是太后的懿旨来的这样快,恐怕是早就等着她回京,这样宣进宫绝对没什么好事。
穆长溪派人把嬷嬷送走便往自己的院子去,裘婷几步追上来。
她小声道:“王妃,属下觉得太后这次宣进宫的懿旨来的这样快一定是因为赈.灾的事情,毕竟在外人眼里王妃得了瘟疫,一直在静养,太后和皇上恐怕会问罪,王妃得想个法子。”
“法子?我看倒是没必要。”
裘婷愣了一下,不解的问道:“为何?”
“我不
愿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无论想什么法子事实没办法改变,既然免不了罚那不如直接请罪。”
“可是这样王妃就要受些苦了。”裘婷有些担心。
穆长溪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放心,毕竟我现在还是豫王妃,又不会对我使用酷刑。”
第二天,穆长溪起了个大早还在打呵欠就坐上了进宫的马车。前几天一直在赶路是直到落霞谷之后马车的速度才慢了下来,可是几天的赶路也让她的身体越发疲惫,昨夜好不容易能睡个好觉,可是今日却要起个大早。
她一路直接去了寿康宫,却在门口被人拦住。
“太后娘娘还未起,烦请王妃在门口等等。”说话的是昨日那个凶神恶煞的嬷嬷,她一双浓眉拧着,不太好的眼神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盯着穆长溪,夹着些凶狠。
从前来寿康宫的时候从未见过这个嬷嬷,但是既然是太后宫里的人,来者不善还是小心为好。
她大概料到将她拦在门外的时候就已经是惩罚了。
寿康宫内,秦皇后在帮太后按着太阳穴,二人听着下人的禀报,太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此时秦皇后开口,“母后,这也半个时辰,一
直叫豫王妃站在外面也不好,再说了等到艳阳高照,这豫王妃的身子刚刚痊愈恐怕无法在太阳底下站这么久。”
太后摆摆手示意皇后停止,秦皇后便收回了手。
“倒不是哀家想为难她,可是当初衍儿出发去五县的时候是向皇儿求得让她陪同,谁曾想她才到五县没几日就染上瘟疫,她一个王妃又不得和平民百姓住在一起,整日关在院子里谁也不见,穆家出事之后,她的出声又被拿出来诟病,这一次哀家若不好好惩罚她恐难堵悠悠众口。”
秦皇后温和的笑着坐在太后身边,“母后心软,这都是做给别人看得,可是臣妾觉得让王妃在太阳底下晒万一身子真受不住,太后还怎么抱孙子。”
说到子孙的事情太后的脸色果然变了,哪有什么比子孙更加重要的。
秦皇后继续道:“臣妾觉得王妃身子弱,不如罚她抄写经文如何,一来王妃抄写为这次灾情瘟疫逝去的百姓祈福,二来母后惩罚了豫王妃也能堵住悠悠众口,两全其美。”
这么一听,太后颇为满意。
当初皇上下旨给尉迟衍赐婚,赐了穆家女,太后心中并不是很开心,后来穆家落魄,
太后也向皇上提出要废除穆长溪王妃的提议,可是被驳回了。
其原因是,穆长溪从未参与穆家的生意,穆家的事情跟她无关,她又未曾德行有亏没有犯七出。事到如今这件事情,被瘟疫感染也并未穆长溪自己所愿,更何况这个王妃衍儿自己也是十分喜欢,听闻五县的时候紧的很,就算王妃得了瘟疫还是常去照顾,如此,太后也不想拆散他们。
太后摆摆手让身边的宫女出去叫穆长溪进来,可是没想到再进来的还是只有宫女一人。
宫女回道:“豫王妃她说自己感染瘟疫才刚刚复原,毕竟是病体不好见太后,怕把病气过给太后不肯进来,现下在寿康宫门口跪着呢,国公夫人和其他几位夫人进宫给太后请安都在门口候着呢。”
太后这才想起几日前她派人去宣国公夫人进宫叙叙旧,这不正好都在今日撞上了。
“罢了罢了,就依皇后之言,领着豫王妃去佛堂领取佛经,回到王府好好抄写一百遍为百姓祈福。”
宫女把太后的话原封不动的告知穆长溪,穆长溪跪拜谢恩,旁边的国公夫人看见赶紧上前来扶她起来。
穆长溪本来就睡得少,刚刚
晒了很久的太阳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突然黑了一下,脚步踉跄,好在国公夫人搀扶着她,才不叫她太狼狈。
国公夫人一脸心疼,凑近她耳边说道:“王妃受苦了,此次五县之行发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但是太后还是要罚你的,回王府之后就好好休息,我改日去看你。”
穆长溪笑着回应,之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