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既然你想知道的话,本王就告诉你,其实一直以来,皇兄都将本王当做一把剑。”
曾经,皇帝初登皇位需要平定江山,可是朝廷未稳,尉迟轩不敢随随便便把兵权交给他人,当时能够信任的只有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
那个时候青年和少年站在城楼上指点江山曾放豪言壮志。
少年说,他会用五年的时间换元暨王朝边境的安稳,守护这座江山,他会保护家人不受伤害。
青年把手放在他的肩上,将手中的兵符交给他,站在城楼上目送少年出征。那一年,兄友弟恭,没有任何猜忌。
后来少年训练出一批训练有素的精英,他们是王军的领袖,但凡这批队伍出现都会令敌人闻风丧胆。少年大破四方,真的用五年的时间稳定了元暨王朝的边境,将那些外族人拦在外面。
至此他驻守边关多年未曾回家,不知外面的世界已经将他神话,直到他被召回京,一切都变了。一晃多年过去,那个披着黄袍的青年看向他的眼神中带着猜忌,收走了他引以为豪的军队,自此皇城宫外,如履薄冰。
江山稳固,四方安定,他这把剑已然需要藏匿锋芒,但
是却总是有不怀好意的人挑拨离间,指使试探猜疑永无止境,他做或者不做都身不由己,可是他早已不知道该如何逃避,他这把剑不该在这个时候收敛锋芒。
原来,一直到现在就算皇上并没有将他当成剑,他还是为了完成当初的诺言,不惜把自己卷入这些深不见底波谲诡异的朝堂之中。
深夜,穆长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她从床上坐起,房间里有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洒在地上白茫茫一片,照亮了整个屋子。
她覆上手上的手镯,陷入了纠结。如果不是因为同心毒,她恐怕现在早就和尉迟衍合离,离开王府去外面的世界过自己的生活,但是如果现在解开同心毒,她真的能就这么离开吗?
可是如果不走的话,尉迟衍真的能守住王府的安宁吗?从前她觉得尉迟衍总是能化解所为的危险,只要他在一切都非常可靠,可是知道他要做的事情是和天子斗,和朝堂斗。
她长长叹了一口气,掀开被子走到门口。
打开门的时候一阵风吹进来,掀开额前的碎发。
庭院中空空如也,只有从地砖中挤出的杂草,银白色的月光撒下,一片空明。
她微微抬
头,下一秒便愣在原地。
对面的屋顶上俨然站着一个人,黑夜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仅凭轮廓穆长溪就能断定这个人就是尉迟衍。
这大概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第二天清晨,禾县外集结人马,为首的尉迟衍坐在马上,回过头看了一眼城楼。
陆明昇过来问道:“王爷,差不多时辰了,王妃她应该是不会来了。”
尉迟衍收回视线,沉声命令道:“整顿!出发!”
马蹄声整整齐齐响起,数十道黑色的身影整齐划一的朝着前方奔去,即使是在马背上,他们依然能保持相近的速度两个或者三个并排而行。
另一边,穆长溪还在院中碾药,来来回回的重复这个动作。
门外走进两个人。
其中一人说道:“听说豫王今早已经出发了,据说这次随行只带了不到二十个人。”
“才二十个?能打赢那些山匪吗?”话语中充满了疑惑。
穆长溪碾药的动作一顿,一些药碎掉了出来。
谈话的两个人几乎没注意到这边的穆长溪,反而是自顾自的聊天。
“听闻那一带的山匪及其猖狂,朝廷之前的发兵去镇压但是都以失败告终,如今豫王只带了这点人马
纵使他有超凡的本事,也难赢吧。”
“豫王是何人,他用兵如神岂需要你来担心,咱们还是好好做好自己的事情,今早邱大夫又分配了任务,现在还没做完呢。”
“说到这个,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溪溪大夫有些奇怪。”说话的人降低了音量。
“什么奇怪的,你是说邱大夫喜欢溪溪大夫的事情,有眼睛的人都看的出来,这里面这么多医士,只有她一个人特殊,可以做自己的事情,不过也是,人家确实有本事,能把刘县令治好这件事咱们也就没话可说了,不过我总觉得,他们二人郎才女貌,倒是挺般配的。”
另一个人推了推说话的人,皱着眉头,“我说的才不是这件事,我是说有人看到昨天豫王去了临寒巷边上的院子,大晚上的和溪溪大夫相会。”
这人听了目瞪口呆,嗅到八卦的味道后忙拉着那人人再说一些。
那人把自己听到的都一五一十的说出来,穆长溪在这边听着才知道,原来有几次在临寒巷巷口杨铭巡察经过的时候和她说话被人瞧见,本来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但是次数多了就变得不平常。
在杨铭的眼里她依旧是豫王妃,所以
说话时恭敬的态度便没有改变,原本穆长溪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听到有人这么议论,就觉得这是个问题。
只是她没想到,除了杨铭对她的态度之外,尉迟衍半夜出现在她院子的事被众人八卦,传来传去竟然变成她是尉迟衍的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