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云层压下来,天色逐渐暗沉,那从远方传来的一声闷累响彻天际。
穆长溪站在院中的梨树下,手指有规律的敲击着大腿外侧,她闭着双眼,在闭目养神。
一阵风吹过,吹落院中的梨花,梨花落一地,有些落在她的头上,她全然没有在意,只是尽可能的缓解自己内心中的不安和紧张。
邱山从房中走出来,环顾四周将视线落在穆长溪的身上。
她一贯穿的都是浅色的衣裳,没有过多的装饰,唯有手腕上戴着看似有些旧的手镯,邱山虽然和穆长溪相识的时间不算久,但是却注意到她紧张不安的时候会把手附在那个手镯上,好像这样就会缓解一些。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邱山走过去,出声道:“里面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开始了。”
穆长溪转过身去,正要抬脚走进去,却被邱山拉住了手臂,她诧异的回过头。
“真的要这样做吗?”邱山认真严肃的语气,同样身为大夫他知道穆长溪这一次到底有多难,因为如果换做是他,他也很难下定决心去做,临到了他再问一次,也是想着穆长溪能够更坚定自己的行为。
“嗯。”穆长
溪没有过多的言语,脸上始终都是淡淡的神情。
她走进房间将门带上,又给屋子里点了几盏蜡烛。
床榻上,刘县令已经闭着眼睛睡过去了,穆长溪为了减少他的痛苦,先让刘县令服用了令他昏睡的药物。
银针在她手上缓缓落下,每一步她都极为小心,过程中穆长溪都出了汗水,好几次她都紧张的手抖,但是好在这些她都克服下来。
这一次不仅仅是对病人的挑战,对她来说也是极难的。
窗外的天空渐渐开了,穆长溪走出来的时候才惊觉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外面明亮的天让她有些恍惚,导致她走出去的时候一下没站稳,竟然往旁边跌了几步。
好在邱山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关心道:“没事吧?”
这治疗一做就是几个时辰,过程也是及其耗费她的心力的,她确确实实感觉到身子有些疲惫,轻飘飘的随时可能会倒下去。
可是她还是回了一句,“无妨,刘县令挺过了最难的一关,接下来的恢复治疗也很辛苦,如今事情也算成功一半,我的先去告知刘夫人,免得她太担心。”
她正要往外走,却被邱山拉住。
邱山见她一副摇
摇欲坠的模样,实在是不忍心。
“你现在的样子只怕还没走到临寒巷就不行了,还是我去吧。”
“不行!”穆长溪拦住他,“你没见过刘夫人,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如果贸然去县令府很可能会被官兵驱逐,你放心,我有方法能见到她。”
邱山想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穆长溪已经往外走了,他担心的跟上去几步走到院子外看着穆长溪的背影,伸了伸手,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做就放了下去。
穆长溪边走边按自己的太阳穴,想着还是拿出一颗药丸服下,服下之后就感觉好了很多,她离开临寒巷之后抄着小路往县令府去。
后来刘夫人特地告诉她,在县令府有一个后门,如果有事情找她的话,可以在后门敲五下门,刘夫人知道之后就会立刻赶来和她想见。
穆长溪只是不想刘夫人担心太久,所以脚步也加快了一些。
眼看着快要到县令府的后门,突然一下她感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下一秒她就往旁边倒下去。
裘婷从屋顶跳下来就在穆长溪要晕倒在地上的时候扶住她的头,让她整个人靠在他的怀中。
穆长溪有了片刻的清醒,看清楚来人
之后还感到有些奇怪。
“裘婷?你怎么在这里?”
裘婷不满的看着穆长溪,“这话该是我问王妃吧,怎么王妃把自己搞得这样难受,该不会是也染上瘟疫了吧?果然,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下好了,王妃真要住进临寒巷出不来了。”
裘婷一直在穆长溪耳边念叨,弄得穆长溪头都大了。她强撑着自己起来,示意裘婷不要再说了。
“我只是有些累了,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对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在假扮我吗?怎么还能出来这样随意走?”
裘婷本来是应该在县令府中假扮成王妃的,可是她不能每天不洗脸吧,脸上的易容很快就全都没掉了,不过反正大家也没见过王妃的真容,她一直带着面罩,谁也没怀疑。
后来裘婷直接拉着嫩芽还有其他的暗卫们在房间里打牌,结果被尉迟衍抓个正着,他们除了嫩芽之外的所有人都被罚了,只是这一罚有个好处就是她不用一直假扮王妃了,不过好像是因为曹县尉现在忙的不可开交,县令府中他们的住处也不让任何人进来,所以裘婷便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了。
结果没想到今天她跟嫩芽
在房间里打叶子牌的时候,陆明昇突然冲进来,看样子十分着急让她去找王妃,她才出县令府就看到原本跟在王妃身边的暗卫出现就立刻拐到了县令府的后门,结果真的看到了穆长溪,只是却不知为何,王妃的脚步如此虚浮。
裘婷把情况大概说了一遍,穆长溪猜测是因为自己身子不适让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