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孔敬的指引,他们二人入住县令府的东厢房,没过多久,下人们便端着饭菜上来。
孔敬站在不远处,毕恭毕敬的说道:“华县小地方,因为洪水冲垮屋舍良田早就没有庄稼了,华县物资有限,还望王爷和王妃多多担待。”
“孔县令言重了,本王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赈.灾的,既知这里的灾情又怎么在意这些,再等几日便会有物资送到华县。”
孔敬的脸上终于展露笑脸,“下官替华县的百姓谢过王爷。”
尉迟衍起身伸手去扶,“孔县令不必如此,本王只不过是遵从陛下的旨意。”
“是是是。”孔敬连说三声是,心中更是开心不已。
有了豫王的一句话,他华县的百姓就不用再受饥饿之苦了。
“如此,下官就不打扰王爷和王妃了。”说着,孔敬便行礼要离开。
待孔县令走后,尉迟衍突然走到屋子的后面,四处查看一波后,尉迟衍才坐回来。
才一坐下,便听到穆长溪开口问道:“不知道王爷方才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华县的百姓,从他们的面相来看,他们的状态好像都不太好。”
“本王确实注意到了,按理来说,
华县是受灾严重的五县中最靠近北边的县城,也是赈.灾物资最先经过的地方,如果物资到位的话不应该会是这样。”
出了灾情之外,究竟还发生了什么?
夜色渐浓,外头的雨似乎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依旧在噼里啪啦的下着。四周都笼罩着一股潮湿的气息。
去年冬天,北境的山脉被冰雪封住,等到今年春天的时候,冰雪融化,原本下游的河床就要比往年要高一些,记得当时皇上还下令要加固河堤,只是工程才做到一半,春日的雨便开始下了。
连天连天的雨让河床上升的更加快了,水坝崩塌更是压死下游的最后一根稻草。逃难的难民越来越多,他们聚集在潮湿的环境中及其容易滋生细菌,这样一来,瘟疫是迟早的事情。
只是,穆长溪想不明白的是,为何朝廷这次事先的准备并没有做好,才导致了如此严重的瘟疫。
穆长溪坐在灯前走了神,突然身后传来一声惊叫,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头去,只见嫩芽抱着被褥远离床榻。
穆长溪皱起眉头,问道:“发生何事了?”
“回禀王妃,床榻上方的屋顶漏水了,水把被褥打
湿了一块。”
穆长溪立即走过来查看,果然如同嫩芽所说,屋顶上时不时有水珠落下,刚开始是缓缓的一滴,慢慢的滴落的速度开始加快,雨水很快把床榻弄湿。
嫩芽实在是生气,说话时的语气也重了几分。“这个孔县令怎么敢给王爷和王妃住这样的地方,这要如何睡人?不行,我得找他们去!”
嫩芽一副急冲冲要去找人干架的姿态,穆长溪赶紧拉住她。
“你先别冲动,我看孔县令并非是这样的人,而且我不觉得一个小小的县令有这样的胆子敢得罪豫王,这其中或许是有什么误会,等一会儿王爷回来了再说。”
“好吧,那今夜王爷和王妃要睡哪里?”
穆长溪微笑着,没有说话。
另一边,在窄小的客间中,几个高大的男人聚集在一起,为首的便是尉迟衍。
他一身玄色的衣裳,笔直的站在那里,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不太高兴。
此时,门外传来几声敲门声,这敲门的声音不大,甚至可以和外面的雨声混在一起,只是里面的人都是练过功夫的,耳力自然比一般人要好,众人默契的停止了说话。
陆明昇走过去拉开房门,
看到外面站的是嫩芽,一下子变笑嘻嘻的看着她。
“嫩芽姑娘,可是王妃有什么事啊?”
陆明昇高大的身子挡住了嫩芽的视线,她微微福身,“回禀陆大人,王爷和王妃的房间漏水,将床榻打湿大半,王妃遣我来问问,可否帮她移床?”
这……
就在这时,尉迟衍走过来,陆明昇给他让出一条路,这一让也让嫩芽看到了里面的场景。
屋子不大也就点了一支蜡烛,蜡烛点在桌上泛出微弱的光芒,却依旧能看清桌子旁还站着四个黑衣男子,这四个人的长相,都是嫩芽没见过的。
下一秒,尉迟衍高大的身影便遮挡住了嫩芽的目光,嫩芽也赶紧低下头来。
“你带几人随本王去看看,顺便让裘婷看看还有没有房间也有漏水的。”
“是。”
嫩芽小跑进来,“王妃,王爷来了。”
尉迟衍进来,带着几个黑衣侍卫,经过几番查看,发现这个房间的屋顶还有几个地方会很可能会出现漏水的现象,于是便绕开这些地方将床移至安全的地方。
只是,床榻上已经被淋湿了大半,剩下的地方睡两个人也是有些拥挤了。
侍卫都退下之后,
嫩芽重新铺床,穆长溪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太好。
“要不今晚我去和裘婷还有嫩芽一起睡吧。”
原本正要离开的裘婷一下子便惊动了起来,她连连摆手,“不行的王妃,我和嫩芽的床小,睡不下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