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扬起程府门外的白绫,大门外的灯笼也随之摇晃,隐隐的灯光忽明忽暗。
此时的程府后门被打开一个小缝,身穿素色衣裳的程悦探出一个头来,见四周寂静无人,她从门缝中挤出来往巷子外的茶馆走去。
茶馆的老板正和老板娘在内间聊天,丝毫没有注意到门外进来一个一个素色衣裳的女子,她也没有出声径直上了二楼。
二楼的雅间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侍卫,里面的人早已打过招呼,侍卫见程悦来了便直接打开了门。
“抱歉,让您久等了,府内有事情耽搁了,这才来晚了。”
穆长溪翻过一个杯子往里面斟茶,递到对面,做出一个请的姿势,“程小姐请坐吧,今日约你出来相见是想问问这几日你在程府到底查到了什么?”
“我爹尸首被烧毁,仵作也没能查出什么,只是我这几日观察府中的人,我总觉得琴姨娘有问题。”
穆长溪抬起头,盯着程悦的眼睛,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琴姨娘负责我爹的丧事,但是时常找不到人,而且好几次都被我撞见她在房间里发脾气扔东西。我记得琴姨娘从前不是这种的人,她一直都很温柔的
,此前我也从未见过她有过激的行为,还有,”程悦从怀中拿出一本账本,“我按照溪溪大夫你的吩咐去查了程府的账本,发现每个月都有一笔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穆长溪接过账本翻开看了看,账本中每个月缺少的银两数量不算太多,但是数月加起来便不是小数目了。只是这本账本上的账目却做的漏洞百出,就像是故意让人看出来一样,琴姨娘管理程府多年,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账本!
穆长溪把账本放回桌上,脸色变的越发沉重。
见她这样,程悦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她两手紧紧的抓在一起,紧张的问道:“溪溪大夫,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既然对方想要引我们入局,那便成全了她们的心意。”
程悦神情微愣,半晌后才收起了方才带来的账本。穆长溪拿出一个瓷瓶放在桌上。
“这是下一阶段的解药,你每日服用一粒,服用七日之后我再为你诊脉,看到时候的情况如何。”
程悦道谢之后便回去了,她如今不能离开太久。
程悦走后没过多久,茶馆二楼的窗户外跃进来一个身影。
裘婷把东西放在桌上,“王妃
,按您的吩咐我取了程府的井水来。”
穆长溪凑近闻了闻水,发现其中有一些奇怪的味道,然后用银针去测试,银针上其实并没有变化,她又拿出一早准备好的酸,在酸加下去以后,果然,水的颜色发生了变化,逐渐变成了紫色。
“我果然猜的没错!凶手不止给程员外投毒,但是同时投毒多份很容易被人发现端倪,所以把毒放进井水里,厨房每日做饭所用的水,这样毒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府里的人服下,但因为井水有自净能力,所以每隔一段时间凶手被必须重新投毒一次。可惜我们不知道具体周期,无法推算出下一次投毒的时间,但目前可以肯定的是,程员外的死只是凶手的第一步。”
裘婷盯着紫色的水看,有些疑惑,“我有点好奇,水既然遇醋会变色,为何厨房做了这么久的饭却没有发现,难道厨房做饭都不用醋的吗?”
穆长溪睨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慵懒的靠在身后的软垫上,缓缓开口说道:“这是酸,不是醋。”
裘婷的表现更加疑惑了。
穆长溪这便耐心的解释道:“我这个可不是简单的醋,它比普通的
醋还要酸,并非正常人能够接受的。普通的醋浓度不够加入水中自然就不会产生变化,这也就是为什么程府的人吃不出来的原因。”
裘婷焕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只是王妃,程府上下那么多人,我们要怎么确定凶手是谁?”
“那就要看程悦拿来的账本是真是假的。”
夜晚的月正圆,高高悬挂在空中,月光照在程府的大院中地面的砖石上,白茫茫一片。
此时茶馆的门被人敲响,穆长溪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的时候包厢的门正好被人打开,走进来的是茶馆的老板娘,老板娘大概三十多岁,身材是比较匀称的,她走进来的时候不似每次见到穆长溪那般笑脸盈盈的,反而是一脸严肃,还有些……紧张。
老板娘端着东西走近,裘婷一下便警惕起来,富有气势的往前一步,注视着老板娘的一举一动。
老板娘把东西放下,抬头望了一眼穆长溪。
“我好像没有点过这些。”穆长溪淡淡扫了一老板娘端来的茶点。
“确实,但这是方才来的一位带着面纱的客人给小姐你点的,还让我把这封信给你。”说着,老板娘便从怀中拿出一个信封递
过去。
见穆长溪接过去之后,老板娘便先离开了。
“文姨娘是凶手,目标是整个程府。”
“这……人应该还没走远,我去追。”裘婷一跃跳出了窗台,在屋檐上往程府的方向去了。
穆长溪拿起纸在鼻尖晃了晃,有淡淡的香味飘了出来,同时上面的墨迹还没全干,看来这个人是发现程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