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许安诺惊讶,因为傅承安带她去的地方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军区。
“昨天不是说了要教你学枪?昨天晚上我已经打过申请报告了,今天带你来看看。”
傅承安亮了证件,两人便被放了进去。
推着傅承安走在军区之内,许安诺连目光都不敢乱飘,就怕一不小心看到什么军事机密会被咔擦解决掉。
连带着推着傅承安走的路线都是比直的,弯都不带有一点。
“安安,安安……”傅承安接连喊了两声都没得到回应。
回头看向许安诺的时候,发现她的面色绷紧,目光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一副专注赶路的模样。
傅承安不由得失笑。
他还从没见过她如此紧张的模样。
转回身,抬手拉起刹车,傅承安淡定地抓住轮椅的扶手,免得自己被摔出去。
果然,刹车一拉,还在出神的许安诺也没注意,依旧往前推。
自己一下子撞到椅背上不说,前冲的架势将傅承安也带着往前扑。
还好傅承安早有准备,手抓得紧紧的,没有遭殃。
这么一撞,许安诺也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的她赶忙来到前面蹲下。
双手搭在傅承安的膝盖上,许安诺紧张地问:“阿承你怎么样,没事儿吧?”
“没事儿。”傅承安摇了摇头,抬手将她散在脸侧的碎发挽到耳后。
略带凉意的指尖擦过许安诺的脸侧,肌肤相触的瞬间却给她带来了灼热的感觉。
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却听傅承安道:“刚刚喊了你几声你都没应,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不是进了军区,紧张的吗?”许安诺嘟哝道。
“军区又不吃人,为什么要紧张?”傅承安诧异地问。
“因为神圣啊。”许安诺一脸认真地说:“这里面呆着的可都是保家卫国的军人,想到我能见到他们,我就很激动啊。”
许安诺的反应让傅承安有些若有所思,他道:“你好像很崇拜军人?”
“是啊,他们为了保家卫国,在训练场上流汗,在战场上流血,这样的人难道不值得崇拜吗?”
“阿承,你也是这当中的一员,你难道不为自己的军人职业而骄傲吗?”
“当然是引以为傲的。”傅承安眯了眯眼,轻声说:“但安安你要明白,军人这个职业是崇高伟大且无私的,却并不是每一个成为军人的人都是如此。”
便是同在军区的人,也会因为人的不同而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不同表现,这是没办法避免的事情。
但那些不好的只是极少一部分的个别现象。
更多的军人还是积极向上的,是愿意为了国家和人民付出鲜血和生命,抛头颅洒热血的正面之人。
“我当然知道啊。人总是会有欲望和私心的啊,有些人根子不好,就算进来了这个地方,也只能算个批皮,根本不能算是军人。”
“那种人就像是人身上生的病灶,惹人生烦,但凡发现,挖掉就好了。”
“在我心里的军人是顶天立地的,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心系国家和人民,遇到不平事会见义勇为,只要是为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再危险的事情也会勇敢地冲在最前面。”
许安诺脑海中浮现出上一世发生大的洪灾、地震时,傅承安带着手底下安保公司的人一往无前奔赴灾区的场景。
那会儿的他早就已经不是军区的人了,可是他的爱国之心,报国之情,对人民的一腔热忱却依旧刻在骨子里。
这样的他,哪怕已经退伍,却依旧是她心中可以顶天立地的军人。
许安诺抓着他的手认真道:“阿承,你在我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
傅承安闻言有些恍惚。
他没想到自己在她的心里竟有如此高的地位。
垂眸看着如今还不能动弹的双腿,傅承安眼中的神色沉了沉。
虽然双腿恢复已经看到了希望,但在每一个还没有恢复的日子里,他的心里都是煎熬的。
此时此刻,他更是怕辜负她的信任和期待。
他眼中压着的情绪似乎感染到了许安诺,她当即明白了他的所想,正想开口说话,却被边上传来的一阵掌声给打断了后面的话。
“好,说得真好!”
许安诺抬眸看去,就见一个身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了过来。
那人看着大概也就五十多的样子,应该比傅承安的爸爸傅振华还要大一些。
他人看着很精神,皮肤黝黑,国字脸,身子板正,一眼看去就觉得他很严肃。
“这位姑娘就是承安这小子新娶的小媳妇吧?好,真好,长得好,也懂事,是个好孩子。”关浩学走上前来对着许安诺就是一阵夸。
许安诺听着这声音有些耳熟,便道:“您是承安的那位老领导?”
“对,没错,就是我。哈哈,丫头你知道我啊?是承安跟你说的?他是不是经常跟你说我坏话呢?那你可不能信啊,我可好着呢。”关浩学笑呵呵地说。
许安诺赶忙倾身用双手跟关浩学握了握手,随后才道:“没有的事儿,您看他那样子像是能说人坏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