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想……”许志明闻言皱了皱眉。
事情已经过去太久了,二十年的光阴,足以将许多记忆模糊掉。
许志明想了半天才不确定地说:“好像说是要寄给什么人?”
“寄给人?”许安诺闻言顿时来了精神,追问道:“寄给什么人?往哪儿寄?”
许志明摇头:“没说。”
见许安诺皱眉,怕她失望,许志明迟疑道:“也可能是说了,我不记得了?要不我回头再想想,等我想起来了,再告诉你?”
许安诺看出了许志明的好意,她笑了笑,“好啊,没关系的,四叔你慢慢想,不着急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想不起来才是正常的,要是四叔什么细枝末节的事情都记得,那可真是神童了。”
许志明连连点头,“嗯,你说得对。”
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对,皱眉看向许安诺:“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以前很蠢吗?”
许安诺闻言眨眼:“咦?我有说过吗?不,我没有!四叔你别瞎说,冤枉我!”
“好啊你个死丫头,都敢调侃你四叔我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许志明故作龇牙咧嘴,抬手就弹了许安诺一脑门。
他是闹着玩儿的,根本没用力,还想吓唬许安诺,再来一下的时候,却见许安诺弹起身就往外跑。
“四婶救命,四叔欺负我!”许安诺一把躲到赵翠莲的身后,大声囔囔着。
许志明扭头的时候,就见自家老婆一皱眉,一脸怒气。
“许志明你出息了啊,这么一大老爷们还欺负起侄女了是吧,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赵翠莲说着,就上前揪他耳朵。
许志明被坑得张大了嘴。
这丫头是故意的吧?
直到被揪着耳朵,他这才哎哟地叫唤着:“老婆你别听小诺瞎说,我怎么可能会欺负她呢?我跟她闹着玩儿的呢,老婆你轻点轻点,哎哟哟,疼疼疼……”
“闹着玩?”赵翠莲一拧眉。
许安诺忙往她跟前凑,可怜兮兮地说:“四叔才不是闹着玩儿呢,他刚刚好用力的,四婶你看,我脑门都被四叔弹红了。”
赵翠莲看了看许安诺的脑门,好像有一丢丢的红,又好像没有。
正在赵翠莲打算认真观察一下的时候,许志明咋呼:“丫头你可不许冤枉我,我刚刚根本没有用力,我就轻轻弹了一下,怎么可能红起来。”
赵翠莲闻言当即一眯眼:也就是说,老四是真的弹了小诺的脑门!
“许志明,小诺是你的侄女,那么好看又乖巧一姑娘,你怎么吓得去手弹她?你一糙老爷们,那手劲儿多大心里没点数?你觉得没使劲儿,倒把她脑门都给弹红了!你今儿要是解释不清楚,你就别想上床睡觉!”
许志明叫苦连连:“老婆,误会,真的是误会啊,你听我说……”
许安诺见状顿时捂嘴直笑。
见许志明叫苦的时候,不忘抽空幽怨地瞅她一眼,便冲他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坑完自家四叔,许安诺忙叫道:“四叔四婶,我去给爷爷喂药去,你们一会儿直接洗漱休息就成,不用管我了哈。”
说着,一溜烟跑到厨房那边去了。
端着药碗去给爷爷喂药的时候,许安诺的嘴角都是带着笑的。
“爷爷,您要是醒着,能看到四叔和四婶的感情这么好,肯定也会很开心吧?”
不管何时,花国男尊女卑的思想都是严重的,这种观念在农村尤为严重。
哪怕领导曾说过妇女能顶半边天这种话,但女性依旧是被轻视的群体。
农村当中,大男子主义严重,男婚女嫁之后,女性多半被当成了传宗接代,生育的工具,在家中普遍是没有地位的。
情况严重一些的家庭,对媳妇更是非打即骂。
偏偏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还是正常的,有些人甚至还有媳妇就要打,打服了才会听话的这种观念。
再好一些的家庭,基本上也是过着相敬如宾的日子。
女人操持家里所有活儿计却没有地位,可男人却能够做整个家庭的主。哪怕这个男人荒唐无用,毛病一堆,也依旧会被认为是一个家庭的顶梁柱,是家庭的依靠。
这年代,很少有夫妻能够做到平等相处,更别说像许志明和赵翠莲这样打打闹闹,赵翠莲这个老婆还能占上风的。
许志明是真的很爱赵翠莲,爱到骨子里那种。
否则两人不可能相处得那么好,彼此间没有任何的隔阂和不平等。
床上的许爷爷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许安诺给他喂着药,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话。
她将今天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许爷爷。
随后叹了口气道:“爷爷,您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的把您弄到四叔家里来住?”
“可是爷爷,我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啊。我要上山采药给您治病,没法时时刻刻守着您。眼下秦荷花他们都回来了,他们一家子,就是吃人的恶魔,把您放在那个家,我不放心。”
“爷爷,您如果醒来,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虽然许爷爷人很好,可其实也是有一点老观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