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欲言又止,对甄汨珞说道:“王妃可一定要注意身子,您是头一胎,身边有没有婆母和娘家人照应,应该寻几个有经验的稳婆来,别像……京中那位皇长孙,这才出生几个月,身子骨就不太好。” 陆夫人的话透着一股意味深长。 甄汨珞郑重地点头,陆夫人也算是看在陆月儿的份上对她真心提点了。 皇长孙是足月生产,也没听说身子不好,多半是叫人使了什么阴毒手段,赵贤妃和晟王严防死守都防不住,她现在很庆幸当初选择到徐州封地来,若不然,自己现在也是个靶子。 那些人手再长,手段再多,也伸不进徐州来。 陆月儿虽然还是留在王府住,但跟着陆夫人认认路,母女俩也不着急回京城,尤其是夷陵城还有一个霍遇,陆夫人打算如果合适的话,她也不想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 “王妃表姐,你在吗?” “不在……” “不在的话,那我进来了?” 飞羽恶狠狠地打开门,瞪了木子昭一眼,“有什么事,赶紧说,别打扰王妃休息。” 木子昭摸了摸鼻子,讪讪地说:“苗锦玉说有一场好戏,问我和陆月儿还有王妃去不去,陆月儿跟她娘走了,我就来问问王妃。” “你是不是傻了,王妃月份大了,得多休息。”飞羽面不改色。 “飞羽,你跟着他去,回来给我讲讲什么好戏。” 厢房中传来甄汨珞兴致勃勃的声音,飞羽一下子就没脾气了。 木子昭催促:“快点,一会就晚了。” “到底是什么?” “去了就知道了。”木子昭笑得很甜,甜中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恶劣与幸灾乐祸。 甄汨珞看得出他挺高兴,这傲娇小孩很少露出这样的神色,对这出戏更好奇了,甚至为自己不能出去而感到可惜。 她摸了摸隆起的腹部,默念道:囡囡,娘亲为了你可是错过了不少八卦啊。 就苗大夫人那头一手新鲜热乎的八卦,肯定小不了。 飞羽换了一身男装跟木子昭去了。 苗锦玉也是一身男装打扮,看见木子昭惊了片刻,下意识说道:“子昭妹妹,我觉得你穿男装还挺好看的,嗯,比女装看起来阳光。” 木子昭原本还得意忘形的表情垮了下来,他都快忘了,自己本来就是个站着如厕的! 他轻哼两声,在街上买了三个斗笠交给两人,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几人越走越偏僻,直到看见一座牌坊,上面写着黑街两个字。 飞羽心中大概有数了,此处原本不叫黑街,因为常常有一些混子到此处私下售卖朝廷禁物,都管这里叫黑市,慢慢地就叫上了黑街。 里面全都是赌坊窑子一类,但凡正经点的酒家都不乐意在里面卖酒,寻常百姓都得绕着走。 木子昭和苗锦玉停在一家名叫斗金坊的赌坊门前。 几人来的正是时候,里面吵吵嚷嚷乱作一团,有押大小的,有摇色子的,甚至还有几个袒胸露乳的妓子被男人搂着,一边调笑一边赌钱。 飞羽看得直摇头,多亏王妃没来,否则她一定要暴打这两个没大没小的一顿,他们真是什么地方都敢拐王妃来呀! 苗锦玉指了指其中一桌,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子。 那男子一件单薄的圆领袍,衣衫洗得发白,容貌还算不错,但此时眼眶猩红,抱着赌桌大喊大叫,似乎是输急眼了。 旁边满脸横肉的肥胖男子给了他一脚,轻轻地,他那单薄的身子就被踹倒在地。 肥胖男子瞪圆了眼,大声骂骂咧咧:“余九郎,你个狗杂种什么意思?欠钱不还是吧?输了就得掏钱,咱们斗金坊的规矩都知道吧?还不上钱就把手指头留下!一根手指头老子宽限你三天,来人给老子把这个狗杂种架起来!” 余九郎吓坏了,爬起来就要跑,却被人抓住头发甩了回去。 “别!刘爷!你再宽限我……啊!” 余九郎被刘爷一个大嘴巴子抽懵了,他还想挣扎,剧烈的与几个打手推搡,一个不小心,只见一枚绣着鸳鸯的荷包从怀里飞了出来,掉在地上沉甸甸的。 那荷包看起来很是精致,刘爷让人擒住余九郎,把荷包捡了起来。 见状余九郎大声呼喊:“刘爷!那个不行!那个是小人心上人给的定情信物,刘爷,银子我一定还你,你别动那东西!” 刘爷拆开荷包一看,是一枚精致的白玉玉佩,里面还有一封信。 刘爷来了兴致,哈哈大笑:“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情种,不过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玉佩就留着抵债,老子看看这封信。” “梧桐相待老,鸳鸯会双死,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还文绉绉地啊?陶五娘绘梦,这是谁?” 余九郎又挣扎:“刘爷,这个玉真的不行,我那心上人是官员家眷,我可以问她要银子还钱,你不能拿走我们的定情信物!” 陶五姑娘,陶绘梦。 刘爷不屑地大笑,“谁家官家小姐不开眼看上你这么个玩意?” 余九郎被打的狠了,气得面色涨红,好似一只发怒的猴子:“她是游击将军府的小姐,我将来就是游击将军的女婿,你们敢动我?!” 飞羽站在原地,看着余九郎拼命的演戏,面露无语:“这是干嘛?” 苗锦玉笑嘻嘻地回答:“其实也不是我们安排的,是沈夫人。” “飞羽姐姐还记得我们去上香那天,攸宁姐姐丢了的玉佩吗?”她凑到两人耳边,压低声音:“这事好查,陶五无意中撞见攸宁姐姐玉佩掉在地上,把荷包扔了,心怀不轨偷了玉佩,还找人到当铺去整了一出,她一个人也做不了这么大事,还有沈二夫人推波助澜,总兵府又岂是两个后宅女子能玩弄手中的,沈攸宁名声
第199章 看戏(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