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九个,逃了五个,这么多死士,说明对方来头不小啊。”甄汨珞眸光微沉。
“王妃娘娘。”
这几日才得了青眼,贴身侍奉的阿澄走进来,“王妃,苗府的苗老夫人与苗大夫人前来拜见。”
“好。”甄汨珞将东西收拾好,又换了一件更为郑重的服饰才前往相见。
她一身绛紫色琵琶袖短袄,下身是一条襕纹马面裙,显得端庄温婉、明艳昳丽。
“臣妇参见王妃。”
“老夫人、大夫人请起。”甄汨珞伸手虚扶了一下,苗老夫人等人也就顺势落座。
“本王妃还未恭喜二位,王爷那边传了信,苗大公子立了功,回来准备升迁六品昭武校尉了,倒时贵府可一定请本王妃吃喜酒。”
孙子(儿子)立功啦?
苗老夫人两人对视一眼,皆是喜气洋洋,尤其是苗大夫人,儿子苗贺清去年才晋升的七品校尉,今年就又升迁一级。
难怪最近喜鹊老叫唤呐,原来是喜事临门!苗大夫人直了直身板,面上是春风得意,母以子贵,儿子出色她也与有荣焉。
“多谢王爷王妃提携,我家那皮猴子最是不听话,能混到这一步,还多亏王爷的教导磨炼。”
甄汨珞几日前就给苗家女眷下了请帖,主要就是说一下苗贺清升迁的事,安安苗家的心。
毕竟苗老将军带着霍遇前往扬州之事苗老夫人是知晓的,大孙子也跟着徐州卫去了交州打仗,老人家多思,难免担心。
又客套了几句,苗老夫人似乎有些欲言又止。
见此甄汨珞摆了摆手,含笑道:“老夫人有话直说便是。”
苗老夫人轻咳两声,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那似乎是……一封信,甄汨珞讶然地挑了挑眉。
“王妃,此事臣妇也不知当说不当说,臣妇怕王爷那边报喜不报忧……贺哥儿那小子从前线给臣妇寄来了一封家书,臣妇觉得与您也有关,特意来呈上。”苗老夫人将信交给婢女,那小婢女立刻上前恭敬地递给飞羽。
甄汨珞一目十行,起先还面色无波,都是苗贺清写给苗老夫人的关心长辈之词,后面的字迹却一转方正,变为颇为潦草的行书,一看就是换了一个人,对方以苗贺清的口气称呼苗老夫人为祖母,然后讲笑话,说会陵城的甄家二姑娘真无耻,从徐州一直追到军营,还诓骗朋友将其带进营帐。
然后笑嘻嘻地嘲讽,王爷看见她的时候脸色变得很不悦,二话不说就让霍二爷将人丢了出去,霍二爷英姿飒爽,动作利索毫不拖泥带水,将甄画扔出了八百丈远。
破案了,后面写信这个人是霍遇,甄汨珞表情缓和,有些失笑,霍遇这孩子,打小就不要脸,夸起自己来如天花乱坠,仙人下凡。
她心里清楚,霍遇这是故意写在苗贺清的信里,就是为了让苗老夫人呈给自己。
就算秦临渊生气这事给她添堵,要找人算账,那也是苗贺清的家书,跟他霍遇没关系!
甄汨珞气得哼笑一声,不过心情尚佳,看来徐州卫又要多一位升迁的校尉了。
苗老夫人见她并未发怒,反倒笑呵呵的,一时之间有些头大,却还是循循善诱地说道:“王妃,会陵城那位二姑娘做出如此荒唐之举,您应该直接问罪她们,还有……您年轻心大,可万不要听什么人的胡言乱语,让什么不干不净的人沾上呀!”
苗老夫人这是怕甄汨珞念及娘家堂妹,被甄家那群无耻之徒忽悠,让甄画入了王府。
甄汨珞知道她这都是肺腑之言,也没有替甄画遮掩的意思,直截了当地说:“谢谢老夫人一片苦心,先前会陵城就有人找上门,不过本王妃已经言辞拒绝了。”
“您说得对,甄画敢偷逃出府,到前线去捣乱,惹得军队不宁,必须得申斥,本王妃身为一品诰命还是有这个权利的,飞羽,你去拟一篇……”
等王府的人在会陵城甄家门口那么一念,甄家的脸大概也就丢尽了。
敢做出这样的事就别怕人说。
苗老夫人听她如此说,心也放进了肚子里,凌王府没有那些腌臜事情,王爷后院安宁,前头做事也就不必畏首畏尾,既然已经投效了凌王,那自然是王府好,苗家才能好。
而另一边的苗大夫人捻起一颗梅子塞进嘴里,竟不知是同情甄家好,还是鄙视甄家好。
同出一脉的姑娘,王妃光风霁月、高贵大气,那甄画可真叫人无语,好好地一个大姑娘,就算是她娘落了狱,到偏远不知情的地方,照样能嫁一户不错的府邸,凭甄桐言的官位,怎么着也能嫁一个县令啥的做正妻。
偏偏想不开,攀咬王爷王妃,心气高也不看看有没有那个命!
她家玉姐儿虽然大大咧咧的,平时还总被她嫌弃像个疯丫头,但好歹老实听话,可比甄画强多了。
不过玉姐儿明年今年十月就要及笄了,上次沈总兵家的长女还能请王妃做赞者,也不知道自家能不能求王妃要个恩典,给玉姐儿赏个脸。
苗大夫人在一旁嘿嘿地傻笑着,她脑筋一转,忽然轻咳一声,有些不好意思地询问:“王妃,臣妇倒是有一事想求您。”
“大夫人明说。”
“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