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大哥,父亲母亲就不会让他在宴会上丢脸!
甄竹睨了一眼甄桐言的表情,悻悻地闭上嘴。
接下来的小宴没人在出声说话,一个个都变成无情的吃饭机器。
甄汨珞知道甄桐言请自己来的主要目的,人在脱离舒适圈后,到达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会下意识地生出紧张情绪。
甄桐言一个劲的追问甄昙的事,也是对她的一种试探。
甄汨珞吃饱喝足,抚了抚肚子,有点撑。
“画姐儿,送你王妃堂姐回去吧。”甄桐言对小女儿使了个眼色。
甄琴咬了咬唇瓣,不太愿意。
王妃一贯刁蛮跋扈,自己可不想凑上去找不痛快。
甄桐言脸色愈发难堪,周氏赶忙将自己女儿推上前去,“画姐儿……”她这女儿今日脑子犯什么轴啊!
“琴姐儿,你去送送王妃。”
甄琴头埋得更低了,怯怯地应是。
甄汨珞的身影已经快走出院门了。甄琴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王妃堂姐。等等我。”
甄琴是甄桐言原配所出的嫡长女,其母过世后,甄桐言就将后院生过两个儿子的周氏抬为正妻。
看甄琴这副唯唯诺诺的样子,想必在周氏手底下过得很不好。
方才在宴席上没注意,此时甄汨珞眼尖地发现她清秀白净的小脸上赫然高高肿起。
“堂姐,客院住得可还安适?”甄琴小声问道。
甄汨珞面上笑吟吟的,“挺好的。”
甄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一路无言。
“属下为您烧水洗漱吧。”抵达客院,飞羽就开始忙活起来。
甄汨珞完全没有邀请甄琴进去坐会儿的意思,顺着小丫鬟帮她脱下狐裘,“堂妹,若是无事的话,本王妃要休息了。”
甄琴脸色发白,脚步微微后退,一双手却紧紧地攥着袖子。
她吞了吞口水,猛地上前一步,“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那动静大的吓得小丫鬟的手都抖上一抖。
“王妃娘娘!求您帮帮琴儿,求您救救祖母!”
甄汨珞微微敛眉,落座在主位之上,接过小丫鬟递来的茶,拨开碎末,浅尝辄止。
“祖母不是病得,祖母身体一向康健,倒下的前一天还能在小花园闲逛半个时辰,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病重呢?是有人给她下毒,求王妃救救祖母!”
“堂妹,说话要讲证据。”甄汨珞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白日里,见到甄老夫人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不过因与甄桐言关系紧张,并未往细琢磨。
“我、我……”甄琴磕磕巴巴地说,“我身边的婢女彩虹曾跟我说亲眼看见夫人亲自将一包白色的药倒在祖母的粥里,我起先没当回事,但半个月后祖母就病倒了。”
“那段时间彩虹吓坏了,做事总是毛毛躁躁,就被夫人发买了,我后来去向人牙子打听,人家说根本没有这号人,彩虹她可能已经……”
甄汨珞眼眸深邃,直直地盯着甄琴的表情。
甄家老夫人确实中毒没错,但周氏没有理由去害婆母,有甄桐言那个老狐狸在,她也做不成这么大的事,除非这背后有人给她撑腰。
什么人?
甄桐言!
是什么能让他连自己的老母都不放过呢?
“本王妃可以帮你,”甄汨珞安抚地笑了笑,她又唇齿轻启,“不过这件事得看你自己敢不敢,堂妹,你好好想想……”
京城的十一月末,下了鲁国今年的第一场雪,雪花似鹅绒一般纷纷扬扬,堆积在邺王府里的石狮子身上,为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都增添了几分滑稽呆萌的气质。
“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甄羽霜望着那道高大英朗的男子,眼中的柔情蜜意好似能化成水一般。
秦湛瑛面无表情地落座在上首,拿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脸色愈发阴沉。
甄羽霜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霜儿,老五的腿……好了。”
“噼啪!”
粉衣少女猛地站起身,由于动作太大,身边的茶盏不幸受到波及,摔落在地,茶水四溅。
“爷?这怎么可能呢?凌王都残疾了那么多年,肯定是假消息……”
她的脑袋一阵阵发懵。
“是真的。”秦湛瑛抿了抿薄唇,面上的表情又复杂又难堪,“是父皇手里的暗卫传回来的,而且徐州不少人都看见了,据说是在徐州遇到一位神医,所以……”
他现在是说不出的烦躁,在小厅中背着手来来回回地打转。
晟王最近办事不利,叫襄王抓住好几个把柄,襄王就像疯狗一般,揪着自己穷追猛打。
这个时候传出来老五康复的消息,好的一面是襄王忌惮老五,或许会放弃针对自己,坏的一面是,自己与老五关系并不好,老五的正妃又与霜儿不睦。
那个妒妇若是在老五那吹枕边风,撺掇老五来针对自己可怎么好?
“现在,只怕是大皇兄二皇兄那边也收到消息了。”
他不认为式微多年的凌王有与他们夺嫡的能力,但秦临渊曾经战功卓著,在武将那边人员极好,他若是站到襄王那一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