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不少人围观议论纷纷。
“你快看呀,这不是甄国公府的马车吗?里面坐着的那个大小姐,今日不是与邺王成婚吗?”
“对啊,难道是被休了?”
“也难怪,她长的那么丑,别说是王爷了,就算是给我当媳妇,我也不要!”
“……”
甄汨珞将所有的议论声一律摒而不听,坐在轿子上微阖双目。
她要养足精神,回到国公府还有一场硬仗需要打。
她是个睚眦必报的性子,既欺负到她头上,必让对方变本加厉的讨回来。
国公府。
三夫人薛婉仪带着丫鬟小厮站在府门外,翘首以待的看向甄汨珞返回的方向。
看到国公府的马车由远及近,她面上挂笑,扭动着腰肢迎来。
离得近些,才能看到她眼中快要溢出的得意。
大婚之日独身一人孤零零的回来,定是被邺王休弃,那么她的宝贝女儿,日后绝对会稳居王妃之位,她也不用再看他人的眼色行事了。
不枉她又想良策,又做嫁衣这好一顿忙乎。
“大小姐你回来了,娘可是担心你担心的紧呢。”
见甄汨珞从马车上下来,她掩去眸中情绪,换上担心模样。
本以为甄汨珞会抱着她好一番痛哭,却没想到她竟看都没看自己一眼,直接迈步入府。
坐在正位,甄汨珞审视着院子中站成一排的小厮,眸中的冰冷如寒冬刺骨。
沉默许久,“你们没有要说的么?”
这几人,正是受了薛婉仪的指使,将甄汨珞抬去后院,并将她迷晕扔到间空房。
回来后,他们领到不少的赏银。
面对着甄汨珞咄咄逼人的威压,他们垂头不语,目光往薛婉仪方向瞟。
“都不说话是吧?”甄汨珞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来人,将这几个奴才拖下去杖毙。”
她轻轻向后倚靠,将碎发别在耳后,嘴角含笑,就像是在说今天的饭菜是否可口一样。
本以为最多是责怪几句,他们这位傻小姐向来是容易糊弄,可开口竟是直接杖毙。
几人扑通跪倒,头磕在地上彭彭作响,面上却没有惧色。
“大小姐,小的几个将您平安送去王府,一路上生怕将您磕了碰了,不知小的们何罪之有,哪里冒犯了您?”
求饶认错的话,全部是避重就轻,说的比她这个大小姐还要硬气,好似被冤枉了一样。
若是她质疑教训这几人,倒是成了她的不是。
“不知?”两道寒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几人。
“那就是说,你们是有意要将本小姐抬去后院,让一个低贱庶女去拜堂?”
一顶大帽扣下,若是承认,那便是违抗圣命,家人都会受到牵连。
其中一人,硬着头皮向前跪爬几步,“是小的们第一次去王府,跟着引路让走错了路。”
“犯错就要罚,杖毙。”
甄汨珞早已预料到他们会有这番措辞,定是与甄羽霜都设计好的话术。
薛婉仪刚刚被无视晾在一旁,满肚子怨气,看到甄汨珞咄咄逼人,挤出笑容过来劝解。
“大小姐刚被休,定是心情不好。不过王府那么大,这几名小厮误将大小姐送错,也是情有可原。看在姨娘的面子上,你就饶了他们吧。”
甄汨珞冷嗤一声,目光转向她,“姨娘这般维护,难道他们都是你授意的?还是姨娘是菩萨心肠,想替他们受罚?”
“珞儿,你知道姨娘不是这意思……”
“那就闭嘴,没你说话的份。
薛婉仪被甄汨珞噎的进退两难,面容扭曲的噤声退到一旁。
若是她沾染上这件事,连女儿也会受牵连。
那几个奴才虽然是替她们卖命,但终究是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
只要不牵扯到她们,随甄汨珞怎么罚。
“芷儿,去取家法藤条。”甄汨珞厉声吩咐,“再将府内所有人叫来。”
她目光扫视着跪在地上的小厮们,余光观察着好似置身事外的三夫人。
这件事,绝对有她的参与,极有可能是她策划主导。
这个薛婉仪,娘家只是个三品官,背景并不厚重,却能在国公府上掌家,足以见得她的手段。
合伙逼死原主,这份血债,必定要让她血偿。
不过,眼下是要杀鸡儆猴,这些以下犯上的奴才们,她绝不会轻饶!
芷儿取来家法藤条呈交至甄汨珞手上。
府中的下人们也聚集在院子中。
甄汨珞接来,指向刚才说话的那名小厮,不怒也不恼,慢条斯理的问道:“现在可有话说?”
那人在听到甄汨珞动家法后,刚刚的惧色一扫而空。
只不过一根小藤条,而且她一名女子,能有多大的气力?
打在身上最多不过是擦破点皮。
这么个草包,还是和以往一样,雷声大雨点小。
并且还有三夫人撑腰,他们今日替她受了罪,明日便能再多得几两银子。
“回大小姐,奴才将您抬去,就算是没功劳也有苦劳,既然大小姐执意要怪,奴才自愿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