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霁一怔,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
君惜昭的确不会说这种话。
知道卿儿昨夜待在东宫一整晚,他心浮气躁,完全忘记了君惜昭人设。
刚才那番话不是君惜昭会说的,因为……完全是他心底的话。
卿儿爱君惜昭爱的如此热烈张扬,君惜昭自然不会没安全感,害怕被抛弃。
害怕被抛弃的,是他!
一个卿儿连名字都不知道的人。
他可以不要名字,不介意当“君惜昭”,只愿如此能跟卿儿亲近些。
可如今,这都成了奢望!
容霁丹凤眼里的光芒忽明忽灭,一个想法冲上心头。
想告诉云念卿他不是君惜昭,想告诉她自己的真正名字。
然而这些想法刚从脑海里升起,就被狠狠掐灭。
说出真相,就代表着会跟卿儿反目成仇。
他调整心态表情,重新捡起“君惜昭”的面具温声道,“抱歉卿儿,我失态了。”
“没吓到你吧?”
云念卿静静看着他,看的容霁心里发毛。
他避开视线给云念卿夹菜,“尝尝,这是你最爱吃的。”
云念卿垂眸看着碗里的饭菜沉声道,“是失态,还是你本就是如此模样?”
她提出质疑,容霁动作一顿。
现在的阿昭跟
以前,完全是判若两人。
阿昭最是恪守理规,清正自持。
绝对不应该在她跟君殇还没和离的情况下,说赐婚这种话。
更不会在她还处于弟妹这个尴尬的身份时,做出越举的动作。
这种事若被发现,一定会被人诟病,传出难听的话。
而那个珍视她的阿昭,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你还是以前的阿昭吗?”
云念卿质问的话让容霁全身血液倒流。
“卿儿,我当然还是以前的阿昭。”他极力压制着自己情绪,让自己正常一点。
“我感觉你变了。”
“不是我在边疆时遇到的阿昭了。”
容霁心脏一抽,捏着筷子的手缩紧,“卿儿为什么会这般觉着?”
“感觉。”她淡淡吐出两个字。
阿昭对她撒谎了。
性子变化也颇大。
是因为突逢巨变?还是另有原因。
不欲多说,云念卿放下碗筷,“我用好了,先行一步。”
望着云念卿离开的身影,容霁紧握筷子的手缓缓摊开,掌心一片薄汗。
感觉……
卿儿发现不对劲了,卿儿快发现他不是君惜昭了……
容霁眸色慌乱,“来人,去办件事……”
回到自己宫殿,云念卿脑海里还萦绕着西
宫的事,没注意到匆匆跑来的白榆。
“姑娘,那边来信了。”
“有素灵他们消息了?”云念卿扫了一眼四周,“进去说。”
白榆拿出两个纸条,“都是今日传来的。”
云念卿垂首打开,白榆探头过去看清上面内容,“老先生跟素灵姑娘回京了?”
“还要来探望西宫殿下跟姑娘呢。”
浏览一遍,云念卿将纸条合上,转而又打开另一张。
看清里面内容,云念卿瞳仁一缩,迅速将纸条捏在手里。
白榆发现不对劲询问着,“怎么了姑娘?”
云念卿神色幽暗,手上摊开只剩下纸屑,“没事。”
君殇度过危险期,没了性命之忧,但一直还未苏醒。
自戕消息封锁的严实,暂时还未传出去。
但又有另一道声音在皇宫私下传开。
说东宫太子妃跟着西宫太子去了西宫。
两人之前的事人尽皆知,如今东宫太子昏迷不醒两人出现在一起。
就有君殇自戕是云念卿跟西宫太子连手。
这声音私底下传了两天,却也只有两天,后面皇宫无一人提及。
“真是太可恶了,说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应该是西宫那边下令不准讨论了。”
云念卿神色淡淡,自那日看到两
个纸条开始就一直兴致不高。
东宫太子昏迷不醒,皇帝又重病在床。
朝堂上只君惜昭一人。
君殇昏迷期间,容霁大口蚕食君殇势力,一点点瓦解。
原本倾向于君殇的天平,开始向君惜昭倾斜。
君殇昏迷的这段时间,容霁本性一点点暴露。
野心,欲望以及手段。
让大臣们诚惶诚恐,没想到那个风光霁月温文尔雅,恪守理规的牡丹太子。
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容霁这段时间做的,云念卿虽然身在宫殿却一清二楚。
“遭逢巨难之后,真的会有这般大的变化吗?”
白榆明白云念卿在说谁,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云念卿把玩着手里的两枚黑白棋,“你说天盛是君殇继承好,还是君惜昭?
”
她声音喃喃似在跟白榆说话,又似自言自语。
白榆神色一动,垂首道,“姑娘,白榆不敢妄言。”
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