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犹豫片刻,“查到宸妃宫殿异样时,就已经查过这件事。”
君殇抬眸,深邃桃花眼黑森森,似映不出任何光亮。
“如何?”
“记录的书册中,那一页是空白的。”
静,万籁俱静。
宫殿内瞬间静到鸦雀无声,仿佛都能听到二人的呼吸声。
“空白?”
君殇沉声反问,带着明显的疑问。
宸妃当时的情况,绝不可能出现空白的情况。
她真正实现了,宠冠六宫。
衣食住行,哪怕是宫殿都直逼中宫皇后。
若不是因为宸妃来历不明,身份不高,大臣们压着不让立皇后。
皇后也会是她。
皇帝子嗣单薄,绝大部分原因是因为宸妃。
宸妃病亡后,皇宫就再未添皇嗣。
嫔妃侍寝后,都会得到一碗避子汤药。
百官死鉴,最后虽然没有立后,但也册封了宸妃。
宸,又指北极星的所在之处,极为尊贵。
仅次于皇后。
她生产之日,宫女太监应该是前仆后继。
绝无忘记记录的可能。
书册空白,只能说故意没记。
宸妃生产后,产婆回去路上暴毙,宫殿里所有人全部换了一批。
很难不让人想,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如此大动作。
宸妃身亡后,也做了大清理。
“对,线索断在这里,后续无从查起。”
君殇端起茶盏轻抿一口,沉默片刻才道,“除了查宸妃宫殿有漏网之鱼外,查查宸妃。”
“宸妃?”
“嗯,有消息直接禀报孤。”
君殇命令已下,暗卫只得退下。
宫殿里
君殇摩挲着茶盏,薄唇勾起一抹怪异的笑。
忽的,他放下茶盏看了一眼外面夜色。
下一秒就消失在宫殿。
月朗星稀,凉风徐徐
空气中还有各种花香味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不浓郁,淡淡很是好闻。
银白色的月光照在花圃中,正巧将戏花蝴蝶照亮。
几缕碎光透过镂空窗户洒进屋里,照在梳妆台的桃木红豆发簪上。
下一秒,发簪被一只瘦削的手拿起。
看着发簪,握着的手忽然用力。
“你来这里干什么!”
清冷冷漠的声音忽然响起,纱帘之后云念卿裹着红衣。
似刚沐浴出来,头发湿哒哒,脸上还带着水珠,红衣包裹犹如一朵即将绽放的红玫瑰。
娇艳欲滴。
君殇紧握的手微松,桃花眼暗了暗。
“一日没和离,你同孤就一日是夫妻。”
“
孤来找自己的夫人有问题吗?”
云念卿冷眼看着,甚至连反驳都没有。
那目光,就是看着一个陌生人。
不,连陌生人都不如。
“你如果觉着太晚了,提前是个不错的选择。”
君殇神色一滞,被云念卿的话噎的说不出话。
只能紧紧攒住手中桃木红豆发簪。
“啪嗒。”
清脆断裂声响起,桃木发簪在他手里一分为二。
云念卿瞳色皱暗,周身煞气横生。
断裂的刹那,君殇眸中闪过一丝慌乱,仅片刻又恢复正常。
“紧张什么,不就是一支桃木簪。”
“你紧张的是他送的,而不是檀木簪。”
“他送的木头你视若珍宝,孤送的鲛菱纱,东珠你弃之如敝履!”
“云念卿!”
“你是孤的夫人,收其他男人送的发簪?!”
“三天两头待在一起,一点都不避嫌,当真以为孤死了?”
君殇越说越激动,脖颈出血管暴起,咬牙克制着情绪。
通红的双眸就像下一秒就要过来开打。
云念卿从始至终都是冷漠表情,没有一丝情绪变化。
在君殇一番长篇大论后,淡淡出声,“说够了吗?”
“说够了东西放下,赶紧走。”
说罢,她就转身离开。
君殇心头一急,疾步上前从后搂住云念卿。
“你干什么!松开!”
无论云念卿怎么喊,怎么挣扎,君殇都没松手,反而禁锢的更紧。
“云念卿,你怎么能做到这样!”
“怎么能说放下就放下!”
“怎么能如此没有心。”
他咬牙切齿的呵斥最后变成控诉,“明明是你先来招惹孤,把孤拽进来后又拍拍衣裙离开。”
“说你是为君惜昭报仇,说要杀了孤!”
“现在君惜昭没死,你就要同孤和离,拍拍屁股就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
“云念卿,你把孤当什么!”
“想来招惹就来招惹,想走就走。”他控制着云念卿手臂将其转过来,迫使对方直面自己。
“你说你是为君惜昭报仇,可现在他没死。”
“我们之间没有隔阂了,就不能重新开始吗!”
“之前做的那些,孤说过孤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