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掌中紧握,猛然刺向君殇脖颈。
“哐哐哐。”
一阵敲门声忽然响起,“殿下,马车已经备好。”
云念卿倏地收手,君殇深黑眼瞳逐渐聚焦。
“卿卿在浣溪阁等着孤。”
“宫里事情稳定,孤便回来看卿卿。”君殇被异响吵醒,似完全忘记了要带云念卿进宫这回事。
“好。”云念卿微微一笑,将人送到浣溪阁外。
目送那道象牙白身影逐渐远离。
直至完全消失,云念卿才转身进屋。
“啪。”
房门关上,她看着手中玉簪闪过一丝冷光。
“噔——”
玉簪被甩,狠狠扎在木桩上。
多好的机会,错过了。
不过,以后还会有机会的。
她站在铜镜前,看着里面自己的模样,薄唇勾起一抹弧度。
皇帝病危,太子进宫侍疾。
不少大臣也被喊进了皇宫。
这一夜注定是不眠之夜。
皇城一角
“陛下病危,现在就是最佳出面的时候。”
“否则待陛下先去,一切都晚了。”
“还没到时间。”
重机械音不疾不徐,“不着急。”
“怎么就还没到时间了!”
“陛下病危!”
“今夜不少大臣进宫,看这架
势能不能见到明晚的太阳都不一定。”
“您难道要等到君殇继位后,才露面吗!”
元老太傅气急,声音中带着几分恼怒。
暮揣着手转身,黄金面具下那双黑瞳渗人,“太傅是在教孤做事?”
“不敢。”
老太傅连忙颔首,弯曲的背脊寒意森森。
“老臣是怕,殿下错过了最佳时间。”
“陛下仙去,可就什么都来不及了。”
陛下驾崩,君殇名正言顺继位。
他们再露面,也是回天乏术。
“放心。”
暮看着黑夜中皎洁明月,“皇帝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至少,孤回归之前不会。”
“这谁能说得清,阎王叫人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怎么说不清?”
暮黑沉沉瞳仁微动,注视着元老太傅,“孤让他多活几月,他就能多活几月。”
他伸手搭在元老太傅肩膀上,“放心,孤心里自有定数。”
元老太傅还想说什么,对上笃定而淡定的眸子,苍老的脸上陡然一震,瞬间似明白了什么。
再看对方的目光夹杂着震惊,难以置信。
应该不会吧……
牡丹太子仁善仁和,心怀天下,是君子之风。
应当不会,不会对自己的父皇下毒手……
但是……
将元老太傅的闪烁面色尽收眼底,暮重机械音带笑,“老太傅这是怎么了?”
“没、没。”
他喉咙发紧,声音发颤。
“元老太傅是觉着孤变了吗?跟以前不一样了?”
“老臣不敢。”他继续垂首。
“元老太傅一时无法接受也能明白。”
“但是,任谁在经历了孤所经历的事情后,也不能一成不变吧。”
“君殇怎么夺走孤的一切,孤自然要怎么夺过来。”
“储君之位,以及……人。”
元老太傅佝偻着身躯,不敢再说分毫。
之前谏言两句,是完全把对方当做以前的太子。
那个仁和谦逊,温润君子的太子。
却从来没想过,经历了这么多事哪里还能同一开始一成不变。
今日看来,太子早已不是曾经的太子。
心性大变。
以前的太子断然不会做出,对陛下有害的事。
或许,太子对陛下早就生了恨。
如若不是陛下忌惮太子,就不会因为莫须有的证据。
还没证明就押入大牢,更不会有后续一切的事。
太子心中有了恨。
“一切听您吩咐。”
元老太傅行礼后躬身离开。
暮揣着双手看着关上的房门,黄金面具下的脸猛然绷紧。
“主上。”
一道黑影出现,单膝跪地,“已经按照吩咐做好了。”
“加重了剂量,短时间内不会有太大好转,但可以保证不会断气。”
“嗯。”
暮揣着手离开。
皇宫内灯火通明,气氛紧张。
太子府内黑漆漆,格外安静。
“把容霁叫来我有些不舒服。”云念卿半夜突然出声。
太子妃不舒服,太子在皇宫。
侍卫马不停蹄去请容霁。
即便如此,浣溪阁外的守卫依旧严格。
云念卿观察着外面站位,她现在想要偷溜出去绝不可能。
但……正大光明就说不准了。
“嘎吱——”
房门被推开,立马吸引了几个侍卫注意力,“太子妃您稍等片刻,已经命人去请……”
说话的人声音戛然而止,看着云念卿的眸子逐渐空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