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是有了皇孙,你怎可对大皇子的正妃拳脚相向。”
皇帝这一番话声音低沉,明摆着是在质问。
当日发生的事情早就已经一字不漏地传不漏地传进陛下耳中。
听到这番话,李棠依扑通一声,又跪了下来。
她心里骂骂咧咧,那天的事情分明就是南宫锦动的手,为何要把这一切错失都算在她头上?
现在让她在这儿下跪顶包。
“陛下息怒,当时也是情况紧急,皇嫂好像中了邪迷了心,一直把我按进莲花池,三殿下也是一时情急出手重了些,好在皇嫂肚子里的皇孙没什么妨碍,要不然儿臣万死难辞其咎。”
她这番话说得话说得极为诚恳,头低低的,碰到手背。
勤政殿里烛火有些昏暗,又过了许久,才听到皇帝陛下低沉邈远的声音。
“他倒是心疼媳妇,朕还听说你一直在给六皇子医病。眼看着小有成效,若是你能彻底治好铭儿,倒也算是将功折罪。”
李棠依微微直起了腰身,她只觉得一头雾水,不知道今天皇帝叫她来到底做什么?难道只是想跟她闲话家常?
若是为了李棠茹要治她的罪,显然有些说不过去,毕竟是对方行凶在先,可现在他又提起了六皇子
的麻风病。
李棠依细细回想过去给六殿下治病的经过,没有任何错漏之后才稍稍放心。
“谢陛下恩典,六殿下和我夫君是亲兄弟,儿臣能尽绵薄之力,自当尽心。”
说罢,她偷偷抬头看向皇帝陛下,只见他依旧面无表情。
“贤妃甚得朕心,她给朕生了个好儿子,只是不承想,命运多舛得了这样的怪病,你可好好治,如果他能够痊愈,你可是立了头功。”
李棠依点头称是心中震惊。
陛下到底是何意?
这字里行间表现得都是对六殿下的看重。
外头一直盛传陛下近期将要立储,难道这是已经有了可心的人选?
她一副恭敬的模样语气轻快地开口。
“陛下放心,六殿下的麻风病已经基本上治愈,症状都已经消失,只不过他身体亏空的时间久了,还需要好好静养一段。”
陛下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他老态的眸子里带着一丝浑浊,却又透出难得一见的精明。
李棠依飞快地扫了一眼皇帝陛下的表情紧接着又低下头来。
果然能做皇帝的都不是一般人,估计在他面前透露自己看中六殿下,若是自己有野心,将这件事告诉南宫锦的话……
分明就是想让南宫锦和南宫
铭反目成仇。
李棠依心中把利害关系过了一遍,只觉得后背发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她没想到,这样的手段竟然会有人用到自己亲儿子身上。
南宫锦如果真是对皇位有心思,那一定会在背地里暗害南宫铭,但南宫铭大难不死,连麻风都被她治好了,这一切最大的功臣当然是她李棠依。
这件事情她里外不讨好,真不知道皇帝跟她到底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算计于她。
李棠依眉眼中闪过一丝怒气,表面上却依旧恭敬。
出了勤政殿,她已经一身冷汗,长长地出了口气,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宫门。
刚刚走到御花园,眼看着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去路。
李棠依心中有事,她微微抬眸,带着一丝不悦。
“殿下,这是何意?”
南宫锦手下的暗卫眼线也是遍布各个角落,刚刚勤政殿里发生的一幕他已经全然知晓。
想到这,他就觉得胸口一阵郁结,无奈只能拉起李棠依个手腕。
“跟我走,咱们现在去给太后请安。”
李棠依下意识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可是听到他的话却又略微带着迟疑。
现在皇帝要是对她存心刁难,说不定只有太后能跟皇帝抗衡。
她只
能无奈地无奈地跟着南宫锦来到了太后的寝宫。
老人家看到孙子孙媳自然很是高兴。
“哀家过个不零不整的生日,倒是麻烦你们夫妇日日进宫来奔忙。”
“皇祖母说的什么话?能尽孝膝前是孙媳的福气,刚刚陛下还叫了我去,说是看重六殿下挂心他的病,父皇母后对子女们的心都是一样的。”
太后脸上的笑容一僵,最后宫斗的胜利者能在深宫安享晚年的自然都不是等闲之辈。
她本就不是皇帝生母,皇帝生母早死,自幼生性多疑。
他现在这么做是为什么太后心知肚明。
太后缓了缓语气,笑眯眯的说道。
“母爱子则为子计深远,你们的父皇应该也是一样的,正巧哀家这有块玉佩,就当是感谢你最近这些日子在皇宫里替哀家的寿诞操劳,你可要日日带在身上。”
李棠依知道太后娘娘是在跟他打哑谜。
她有些犹豫,不知道这玉佩该不该收。
可就在她拿不定主意的时候,南宫锦却一个箭步抢上前去。
“长辈辞,不敢辞,既然是祖母恩裳,那孙儿就带王妃谢谢祖母。”
说着,他稳稳地接过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