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怒气冲冲地往军营里走,恰巧碰见南宫钺一身裘皮,神情慵懒地往外走。
南宫钺脸上的疹子过了药效,已经恢复如初。
身旁的侍从躬着腰不知在说些什么,引得他一阵大笑。
和南宫锦目光相接的一瞬间戛然而止,而后大惊失色。
这个丧门星怎么又回来了?
他不是应该死了吗?
南宫锦直接到了他面前,“皇兄到底要做什么?”
南宫钺很快端起架子,想到自己已经全面掌握了边关十万大军,腰杆挺得直。
“南宫锦,你还敢回来?”
南宫锦眯眼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南宫钺慌张的咽了咽口水,但还是强撑着说道。
“太医已经查明,本殿下身上的疹子并非水土不服,而是被人下了药!”
南宫钺越说越气。
“本殿下自从来到边关,生疹子之前,吃的就是你的人做的菜。”
“我已将事情原封不动上报父皇,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南宫钺退后几步,拉开自己和南宫锦的距离,高声唤道。
“来人,把这一伙居心叵测的贼人全部拿下!”
南宫锦自巍然不动,眼中一片冰冷。
“几日不见,皇兄倒还是只会泼脏水这一套
。”
南宫钺被激的气急,“你乱说些什么?你敢说你自己消失的这些日子不是去了胡人部落?通敌卖国之罪,你坐的稳稳的!”
他嗤笑一声,见周围有将士慢慢围了起来,心里有了几分底气。
“原本你死在外面,这事也就罢了,可如今你回来了,这罪名,你不背也得背!”
他兀自说的痛快,却没看见南宫锦眼底一闪而过的嘲讽。
还有身后罗启凤不知何时悄悄退了出去。
南宫锦缓缓开口,眼底冷寒更重了几分。
“皇兄擅自签订议和条约,可曾想过边关百姓的利益?”
“边关百姓本就物资匮乏,长年累月受到胡人骚扰,若割地议和,害的只是百姓。”
南宫钺眼神有些闪躲,但还是梗着脖子犟道。
“那又如何?议和解决的是长久的危机,没了战争,百姓会过的越来越好。”
李棠依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无尽悲凉。
来到这里以后,她除了狗男人,似乎并没有见到过能够把百姓利益放在第一位的人。
连人人敬仰的皇帝和嫡长子,心里装的也都是阴谋算计,百姓于他们来说,是可以随时牺牲的棋子。
南宫锦转头瞧了李棠依一眼,眼
神里涵盖了太多复杂的情绪。
一个女子能够有如此心怀,他自然也不该为了虚妄的亲情动摇。
他坚定地转过头,怒斥开口,“来人!”
南宫钺愣了一瞬,接着便是嘲讽。
“你以为你还是那个战无不胜的冷面王爷?做梦吧!”
“来人,把这一伙通敌卖国的反贼抓起来!”
训练有素的将士立马形成了包围之势,不过包围的,却是南宫钺。
他一愣,随即惊慌无比,扶着侍从的手步步后退。
“你们这是要造反!”
南宫锦冷笑,“皇兄是的了癔症,所以有些神志不清了,
李棠依眼中也浮现出惊讶,这是什么情况?
狗男人牛哇!
南宫钺被反剪双手依旧不停挣扎,面目狰狞。
“南宫锦,你怎么敢?”
南宫锦信步闲庭的靠近,蹲下身来平视于他。
“怎么不敢?皇兄莫不是忘了这是谁的军营,和将士们出生入死的人是我,他们又怎会听你差遣?”
南宫钺吓的嘴唇泛白,一身银色的裘皮沾染上青草和泥土,整个人狼狈不堪。
“你无凭无据的抓了我,如何向父皇解释!我劝你趁早收手,我还能当作无事发生。”
南宫锦站直身子,神色
淡漠。
“有些事发生了,便不能再改变。”
他掏出随身携带可号令大军的令牌,掷地有声。
“大皇子发癔症,和胡人签订不平等议和条约,有通敌卖国的嫌疑,即日起关押在军营地牢,大军稍作休整,准备黑山谷一战!”
将士们如同打了鸡血,高举武器,声声附和。
“黑山谷一战!”
“黑山谷一战!”
耳边是不停回响的吼声,李棠依感觉自己血脉沸腾,共情在此刻达到顶峰。
狗男人……实在是太帅了!
单凭几句话就能调动所有将士的情绪,她知道南宫锦靠的不是令牌,也不是自己的身份。
而是身上的疤痕,是并肩作战的日日夜夜,还有可以依托的后被跟肩膀。
他值得!
反观南宫钺,被人压着,又看到此情此景,气的脸红脖子粗,更是口不择言。
“南宫锦,你这么做,父皇定然饶不了你,待他日班师回朝,便是你断头……唔唔……”
琉璃不知道什么时候直接抓起脚边马粪,飞一般跑过去塞进了南宫钺嘴里。
顺便打了他一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