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棠依心中生出了细微的感动。
看在狗男人这么有觉悟的份上,她就勉为其难帮忙解决了地形图的事吧。
她按了按放在胸口处的几包药粉,定了定心。
而挑着扁担走在最前面的南宫锦也微不可查的扬了扬嘴角,只是褶子遮着,看不出来。
下一秒——
老娘真是太善良了,看在狗男人有觉悟的份上,回头和离的时候便多给他留上几两银子吧。
南宫锦这回脸色黑的非常彻底,连褶子都挡不住。
这女人的心是铁做的吗?到现在还想和离?
在他这,只有丧夫,没有和离。
且等着吧!
进军营的路上经过几波排查,好在李棠依的易容技术过关,并没有引起怀疑,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地方。
“啊岁怒呱唧呱唧……”
身着胡人服饰的厨子看着新鲜蔬菜开口,一口流利的鲜卑语让罗启凤傻眼,愣了半天没接话。
南宫锦已经慢慢放下了扁担,身形如弓蓄势待发,做好了被发现后跑路的准备。
他也是没想到,刚进来就出师不利,胡人内部居然是鲜卑语交流的。
“啊云呱唧呱唧……”
李棠依突然操着沙哑的嗓音和胡人厨子对话,最后不知说了什
么,那厨子点点头就离开了。
李棠依盯着二人眼中的惊诧,宠辱不惊地解释。
“他说让我们把菜自己放进伙房。”
李棠依心底的吃惊其实不亚于他们二人,谁能想到边关的鲜卑族说的是一口流利的阿拉伯语啊!
幸好她之前精通十几门外语,否则今天就要栽在这里了。
阿拉伯语?外语?
南宫锦眯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好几遍。
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自从他能听到李棠依的心声以来,确实听过太多从未听过的奇闻和东西。
至此他已经能确定现在的李棠依不再是原来的李棠依,而且她来自于另一个自己从未接触过的世界。
可什么世界才会培养出李棠依这样的奇女子?
他知现在不是刨根问底的时候,眼下地形图才最重要。
便挑起扁担,将新鲜蔬菜送进伙房。
等到他们大汗淋漓地将蔬菜都卸下来,刚刚那个厨子又进来和李棠依呱唧一番。
李棠依转过头来,神色不太妙。
“他让我们劈柴,还要把伙房都打扫干净。”
南宫锦闻言看了看四周,散落的木柴,落灰的窗台。
这是把他们当免费苦力了?
可如今为了地形图,须得忍着。
他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干活吧。”
罗启凤极为自觉的抗下了劈柴的活,李棠依也主动拿起了扫把,刚扫两下,满屋灰尘。
“放下吧,我来。”
南宫锦皱眉捂着口鼻,拽着李棠依送到了门外。
李棠依正满心感动呢,他又来了一句,“照你这么干下去,我们等会都得被丢出去。”
说罢便进了伙房,认真扫地擦窗,丝毫看不出来曾经是个王爷。
他利索干活的模样引得李棠依频频侧目,不免在心中吐槽。
狗男人干起活来还像模像样的,特别是再配上这佝偻身子的老婆子形象,那简直是让极度符合。
就好像,他本就是那个老婆子似的。
南宫锦黑脸,扫把捏的嘎吱作响,连罗启凤都忍不住抬头瞧了一眼。
王爷这是怎么了?
李棠依恍若未觉,换了个姿势继续盯着南宫锦。
狗男人其实还是不错的,就算装扮成了一个老婆子,干这种市井粗活的时候,浑身也是抹不去的矜贵气质。
不愧是对敌面不改色,遇事沉着冷静的萧王。
等罗启凤再抬头的时候,南宫锦又露出了不太值钱的笑意。
看的他一个头两个大。
王爷到底怎么了?难不
成是在边关待久了,也得了什么怪病?
面瘫?面抽?
不行,等拿到地形图,他得好生提醒王妃,尽早给王爷治病。
等到罗启凤劈完最后一堆柴火,李棠依才把两人聚在一起。
“王爷,咱们的目的是地形图,肯定不能一直扮成菜农,等会往人多的地方走,想办法弄晕几个胡人将士,咱们直接易容吧。”
南宫锦没有异议,转了弯就碰到一队巡逻的将士。
罗启凤一出手,队伍末尾的三人就悄无声息的晕了过去。
未免他们醒的过快,李棠依随身掏出药粉,给他们一人嘴里撒了一点,然后让罗启凤将他们拖进最近的大帐里藏起来。
见南宫锦眼神疑惑,李棠依还顺口解释了一句。
“算是蒙汗药吧,不过药效很强,两日之内醒不来,赶紧换衣服吧。”
如今她们对胡人军营还不熟悉,只能先伪装成将士拼一把了。
“呜呜……”
刚要离开,大帐的屏风后头就传来了细微的声响。
李棠依脚步一顿,心中升起了不祥的预感。
要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