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能忍常人所不能忍,以后必成大事。”
李棠依低头为他包扎,由衷感叹了一句。
这样的人,很难不出头。
白衣男子抿唇一笑,如骤雪初霁,若有旁的女子在侧,只怕会被迷的神魂颠倒。
“那就多谢姑娘吉言了。”
李棠依将东西收起来,姜白才敢靠近,眉目间仍是担心。
“姑娘,我家公子如何?”
“无大碍,”她拿出一只青色瓷瓶,是她出去采买时顺便制成的解毒丸。
“这药丸每日一服,断不可忘,一月之后便可痊愈。”
姜白神色惊讶又高兴,对着李棠依连连抱拳行礼。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李棠依便顺势露出一笑,眉眼弯弯。
“医者救死扶伤是本分,何况我也收了诊金,不必多谢。”
她只顾着收拾东西离开,丝毫没注意到床榻上之人炽热的神色。
在西兴时,民风开放,女子不会如京都一般拘礼,人也明艳活泼。
可行为举止间总是有太多粗犷,连西兴公主也无法避免。
可给他治病的姑娘,面对大事镇静自若,面对嘲讽面不改色,甚至心思细腻,虽贪财,却不曾藏拙。
他的身体他自己能感觉
到,一直被毒物压抑的闷感已经彻底消失。
这样的奇女子却……
当真可惜。
李棠依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番“行动”给人留下了多么深刻的印象,她只牢记自己出来的目标。
遍寻几个医馆都没有铃铛的身影,她便将眼神放在了八卦最多的茶楼里。
柳河镇虽小,却五脏六腑俱全,云来茶楼坐落在整个小镇的最中心,李棠依没有犹豫便迈步走了进去。
茶楼内人满为患,她选了个角落位置品茶听书,更重要的是听聚在一起的人说出的小道消息。
可从京都最俊的儿郎听到宫闱秘辛,她也没听到自己想要的消息。
只能作罢,离开时拽着了一个店小二,塞了一块沉甸甸的银子。
小二脸上立马浮现出笑容,谄媚笑道:“贵人有什么吩咐?”
李棠依指尖轻敲桌面,思索片刻后开口。
“帮我留意最近是否有京都来的人走失或寻人。”
店小二点头哈腰,李棠依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开。
她心中有些不安。
若铃铛无碍,此刻定然已经寻到了军营,然而到了现在还杳无音信,只能说明她或许被什么绊住了脚。
眼看天色欲晚,李棠依不得
不回到军营。
回去了才得知,胡人负隅顽抗,在边关闹了些水花,过了正午,南宫锦就带着两万大军亲自出征了。
她刚坐下没到一刻钟,大军就浩浩荡荡的回来了。
听闻所有的军医都被叫走,李棠依心知有大事发生,跟了过去。
胡人在边关盘踞这么久,也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拼死一击还是给南宫锦带来了麻烦。
此刻大帐里躺的伤员就是最好的证明。
受伤的将士门盔甲开裂,鲜血染红了里衣,一眼望去,全是刀伤。
若不快点缝合伤口,这些将士都得死于失血过多或者细菌感染。
李棠依没犹豫,直接使用缝合术,也顾不得是否会暴露身份,毕竟人命关天。
她刚下针,就被一个军医扯着袖子拉到一旁。
“王爷,我早就说女子行医要不得,她竟妄想用线缝合伤口!”
李棠依满脸怒容,更是顾不得伪装娇弱。
怎么到哪都有这种迂腐至极的人?!
“针是银针,线是羊肠线,最后会被吸收,现下只有缝合伤口才能挽回他们的性命你知道吗!”
声音不小,聚集了所有人的目光,李棠依再度拿起针线,已经恢复了平静。
“
医者重要的是品德而不是男女,目标都不过是救死扶伤罢了。”
李棠依说完便凝聚精神,仔细地为将士缝合伤口。
军医还想再说什么,触及到南宫锦的眼神只能作罢。
而目睹了全程的南宫锦心生赞赏,出面帮她说话。
“让她治。”
李棠依心下讶异,狗男人对新事物的接受程度已经这么高了吗?还是说,他已经认出自己了?
趁着换线的空挡,李棠依抬头瞧了他一看。
到底是没瞧出什么端倪。
但她只一人根本应付不过来这么多伤员,在南宫锦的默许下,她拉了军医给自己当帮手。
未免他心有不忿,李棠依还是细细解释了缝合术的好处。
“将士们受伤严重,刀口深而危险,若不及时止血,只能等死。
羊肠线本就可以随着伤口的愈合而逐渐被吸收,是眼下最佳的治疗方法了。”
军医听的入神,着实是没见过这种新奇的治疗方法。
但心地总归是好的,亲眼看见李棠依刚刚缝合的伤口不在流血,他早已信了八分。
于是便认真同李棠依学习缝合术,该递针递针,该递线递线,绝不含糊。
“这样下去不行,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