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将戒指戴回手上,佯装镇定。
“自然是王妃写信告知。”
哪有信,是戒指告诉他的,那个女人的吐槽持续了三个时辰,来龙去脉他听的一清二楚。
慕风更加疑惑,军机图都不香了,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几眼。
有信吗?
明面上没有家书不说,暗卫也没送过什么信啊。
南宫锦脸色一黑,起身出了大帐,特意让慕风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然后慕风就眼睁睁看见一家王爷放飞了一只信鸽。
他立马露出我全明白了的眼神。
家书既不通过驿站,也不通过暗卫,只能小两口自己知道,其中内容,摆明了不足为外人道也。
没想到自家王爷看着冷淡,心底里却这么有情趣。
肩膀冷不防被人一拍,慕风回头就看见了罗启凤老实的神色。
“慕大哥这几日怎么鬼鬼祟祟的,跟踪王爷?”
“非也非也,”慕风眼神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步流星地离去。
“你不懂。”
罗启凤一脸懵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另一边坤宁宫里,睡的正香的李棠依被强制开机,带到了主殿。
她头一次在皇后脸上看到了紧慌失措。
“萧王妃,李嬷嬷她
高热不退起了疹子,你看看是不是瘟疫!”
外间的榻上躺着年迈的嬷嬷,此刻正高热地不省人事。
李棠依借机抬头看了一眼香炉,那里明显有人动过的痕迹。
她白日离开时,在香炉上抹了和皇后服用药物一样的药粉,透过皮肤沾染以后可出现瘟疫症状,但不会传染也不危及性命。
她要的,就是让皇后一脉自乱阵脚。
好戏还在后头呢。
只能是这嬷嬷自认倒霉了,反正跟着皇后,她缺德事也没少做。
把脉过后,李棠依露出担忧神色。
“李嬷嬷这段日子贴身服侍母后,虽戴了口罩可瘟疫难免会染病,不过问题不大,儿臣已经给她服下了抗生素。”
皇后脸色难看,“是本宫传染的?”
李棠依不明所以的点头,“母后不必自责,李嬷嬷的症状并不严重。”
可皇后眼中的惊慌还是出卖了她。
她明明得的不是瘟疫,怎么可能感染给李嬷嬷?
还是说,她真的得了瘟疫?
又是夜半,再加上李嬷嬷的事一出,皇后惊厥高热,是真的病了。
一大早,皇帝和南宫钺都赶了过来。
李棠依彻夜不眠,尽心尽力照顾皇后,眼底带着红血丝,倒
让南宫岩斥责的话没说出口。
而南宫岩听闻皇后传染给了下人,生生的在正殿停住了步子,丝毫没有亲自探望皇后的意思。
“皇后的病如何?”
李棠依抿着唇,故意抬高了声音。
“母后的病实在棘手,普通的抗生素已经不起作用,儿臣调配了不少特效药,也都没什么效果,是儿臣无能。”
南宫岩揉着眉心,愁绪万千。
恰逢此时南宫钺的人来报,城外难民棚有爆发了一小波瘟疫,急需治疗,更是火上浇油。
李棠依瞅准机会,跪地请罪。
“父皇,儿臣医术不精,数日不曾让母后痊愈,心中实在难安。
大皇兄才思过人,能够将泛滥的瘟疫治理住,母后的病情自然也手到擒来。”
此话一出,床榻上的皇后脸色骤变,南宫钺的脸都绿了。
可他昨日才信誓旦旦的领了治理瘟疫的功劳,万民书都交了,他怎能说出自己治不好的话?
只能硬着头皮答应。
南宫岩不欲多待,生怕自己感染瘟疫,吩咐几句就离开。
李棠依也后脚跟着离开。
她的目的达到了,这坤宁宫只怕是要乱起来了。
南宫钺敢抢她的功劳,就得做好掉一层皮的准备
!
南宫钺也没心思管她,直接进了内殿。
皇后靠坐在榻上,任宫女给自己揉着太阳穴,脸色苍白的可怕。
“李棠依的药,你那还有没有。”
南宫钺咬牙切齿,“他们发现了我的内应,已经拿不到药了。”
皇后陡然睁眼,抓起手边的茶盏就砸了过去。
可到底顾念着,茶杯偏离三分,砸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让殿内静的落针可闻。
“李棠依撒手不管了,本宫的病怎么办?城外难民棚爆发的瘟疫又怎么办!”
“你让她摆了一道!”
南宫钺这才后知后觉,脸上浮现出后怕。
“母后,那该如何是好?”
若没有李棠依的药,他还怎么平息新的瘟疫?
“本宫就说李棠依发现你抢了功劳为何不声不响,原来早就设下了套,等着咱们钻进去。”
皇后揉揉眉心,只觉得脑仁一阵一阵疼。
她还是头一次这样栽在一个人手上,李棠依已经不得不除掉了。
“你去,亲自找她,不管用求还是威胁,拿到药方!”
若不低头,她的命都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