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锦脸色微妙,嘴角微弯。
“王妃从宫里头回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套红宝石头面?”
李棠依脸色恭恭敬敬,“那是皇祖母赏赐的,得供着。”
接着话锋一转,眼底有狡黠光芒闪过,“难不成妾身伺候王爷这么久,连一身行头都不配有?”
李棠依边说边拿帕子点了点眼角,一幅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既然王爷如此看不上妾身,不如一纸休书放妾身自由。”
南宫锦眼底泛着有些危险的光。
“怎么会,王妃明日回门且等着吧!”
这女人怎么总想着跑?难不成萧王府是豺狼虎穴不成?
但第二日一早,他吩咐人准备了一身时下最兴的馥云纱做成的衣服和一套看起来低调实际用料不凡的头面。
东西是管家带着人送来的,李棠依看来看去,总觉得狗男人这么大方肯定有诈。
“王爷有话带来吗?”
管家点头,老老实实回答,“王妃料事如神啊!
王爷说了,王妃怎么拿走的这个东西,就怎么带回来。”
李棠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太抠了,送出去的东西还要要回去。
“王爷怎么……这等的勤俭持家?”
管家再度鞠躬,摇头
,沧桑的一脸满满的一言难尽啊。
“王妃有所不知啊,这些年王爷一人支撑着王府,早已入不敷出。
这一套行头是借的,并非王爷小气。”
听到这番言论,李棠依是不信的。
指定是狗男人的计谋,能随手拿出五千两银子,怎么可能差这三瓜两枣?
管他的,既然穿到老娘身上了,就别想再拿走。
打发完管家以后,李棠依换了身中规中矩的老旧衣裙,将南宫锦给的衣服头面用布包包好,然后就带着白菜上了回国公府的马车。
铃铛这几日要琢磨面霜的事,忙的脚不沾地,因此也没跟着李棠依一块儿回去。
可出了王府的门,李棠依却吩咐车夫转了个弯,去了铃铛告诉她的刘记钱庄。
眼看着自家王妃吩咐人将送去国公府的礼品和包袱里的衣服首饰全部寄存在钱庄里,白菜惊讶的合不拢嘴。
“王妃这是……若是王爷知道了……”
李棠依边点数边满不在乎的开口,“回头就说两边话,都说丢了,这等小事他们也不会对簿公堂。”
白菜还想说些什么,想到李棠依胆大心细的性格还是闭了嘴。
王妃做什么,她都无条件支持!
直到
马车被搬的空空如也,李棠依这才离开,前往宁国公府。
按理来说嫁出去的女儿回趟娘家,娘家理应提前一天做好准备,至少也有父母亲人在门口迎接。
可李棠依上门什么都没有。
只大门里头站了个嬷嬷,她认得,是继母苏氏身边的老嬷嬷。
李棠依知道这一趟不简单,却也没想到还没进门就有一个下马威。
她嘴角勾起冷笑,看来今天有场恶战要打了。
“王妃回来了,夫人特地吩咐老奴在门口等着,里头准备了饭菜,就等您了。”
话说的恭恭敬敬,语气却没有半分下人对主子的敬畏。
若不是这层萧王妃的身份,她只怕连这等恭敬的话都听不到。
也难怪,原身在宁国公府过的日子如何,这些下人都看在眼里,久而久之就认定了原身没什么能耐好欺负。
可她李棠依来就不一样了。
“带路。”
冷冰冰的两个字引得嬷嬷多看了她两眼,想说什么最终没有开口,在前头带路。
经过了几个熟悉的回廊,李棠依被带到了国公府待客的花厅里。
除了腿伤不见人的二哥哥李沛丰以外,一家人果然整整齐齐的坐在里面,唯独给她留了
一个最靠门口的位置。
这差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她刚一落座,别说吃口饭菜了,她甚至来不及开口,就感受到了几道明显又凌厉的目光。
“你还知道回来!”
最先说话的是李棠依的父亲,国公爷李衡。
“你妹妹不过是去王府几日而已,就被你欺负成这般模样,让王爷凭白看了国公府的笑话!”
李棠依险些笑出来,这些人是不是都有不问证据直接指责的习惯?
“父亲这话从何说起?妹妹晕倒与我又有何干系?还是说妹妹亲口告诉你是我欺负了她?”
苏氏眉心一皱,狐疑的望着李棠依。
这丫头怎么跟茹儿说的一样,跟往日大不相同了?
这般凌厉指人的话,她以往从不会说。
“依儿,你父亲在气头上,服两句软也就是了,何必大张旗鼓?
茹儿受些委屈没关系的,只要不影响老爷仕途和国公府的面子就行。
老爷,棠儿难得回来一趟,咱们一家人好好吃顿饭。”
李衡脸色铁青,冷哼一声。
而李棠依也算是头一次对苏氏的段位有了认知,李氏和她比起来,那可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这番话看似是在帮自己辩白,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