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
苏晚溪的车停在了一座郊区的楼层旁。
拿出那张详细的地址,确定是这里没错。
她解开安全带下车,走到一楼敲敲门,里面没有回应。
苏晚溪有些疑惑,又继续敲。
可始终听不到房间内的一点声音,她推开了轻掩的大门。
才发现客厅空无一人。
但所有的东西都特别齐全,看起来是有人住过的痕迹。
“有人在吗?”苏晚溪小声轻喊一句。
楼上突然传来动静,苏晚溪咽着口水,不自觉的抓紧口袋里的手机。
自从跟陆卿渊结婚,他就在苏晚溪的手机里设定了紧急报警系统,还有紧急联系人,都是陆卿渊。
她也不知道楼上的情况,但隐隐约约听到那是打巴掌的声音。
苏晚溪鼓起勇气走上楼,经过一间卧室,里面传来阵阵的哭声,很显然是压制住声音,不敢哭的太大。
“你这败家娘们,让你去上班,你干嘛还要在家里?”
“要是不出去赚钱,你让我花什么?”
“娶了你这个人,还真是没用,要是明天再见不到钱,就别怪我把你轰出去。”
里面那道声音,充斥着愤怒跟威胁,苏晚溪听着,身子都忍不住颤抖。
下一秒。
卧室的门被人踹开。
苏晚溪就愣愣的杵在了原地,不敢动。
他盯了苏晚溪好几秒,五大三粗的身体,满脸的胡渣子,浑身还有酒味,看着便不是善茬。
“你是什么人?”他问道。
“我来找安晴。”苏晚溪弱弱的说道,紧张得手心出汗。
“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他离开前,还挖苦苏晚溪一句。
可下楼时。
趁苏晚溪不注意,偷偷的用手机拍了张照片。
还露出那一副猥琐的表情,并没被苏晚溪察觉。
人一走,苏晚溪松懈了一口气。
她走进房间。
安晴坐在地上,泪眼婆婆,身上全是伤口。
新伤跟旧伤加在一起,人看着瘦了很多,跟苏晚溪手里这张照片相差太远,唯一相同,就是脸上的一颗痣。
“你是安晴吗?”苏晚溪还是忍不住先确认一遍。
“是我,怎么了?”
安晴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
“我都这种情况了,竟然还有人敢来我家?但我记得不认识。”安晴说完,吐了一口水,全是血水,看来被打的不轻,眼睛还在肿着,手背上还有几道伤口在流血。
苏晚溪看着触目惊心,问道:“需要我帮你处理伤口吗?”
“不用。”安晴态度很冷淡。
独自去旁边的抽屉处拿出医药箱,带苏晚溪去了一楼客厅。
她开酒精瓶,用棉签沾湿了一点。
小心翼翼擦拭在伤口处,可毕竟是酒精,碰了一下便痛得呲牙咧嘴。
“还是我来吧。”
苏晚溪实在不忍心瞅见安晴现在的样子。
不等安晴同意,苏晚溪接过了酒精瓶,拿了好几根棉签,边涂边吹气,比刚才好一些,没那么痛。
安晴也不再推脱,只是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安晴的记忆中,的确没有苏晚溪这张脸。
所以想问清楚她的来意。
苏晚溪淡定地放下酒精,拿出云南白药涂在伤口处。
又一边解释自己的来历跟名字,还说了当年的事。
“你还记得曾经在医院,偷偷地开了一张病历单吗?”
苏晚溪话音刚落,安晴的手瞬间缩回去。
瞳孔放大。
紧盯着苏晚溪。
“你……你不会是……”她眼底露出惊恐。
“我不是她们派来的人,你开病历单的那个人,是我母亲,我只是想搞清楚当年的真相,所以希望你能全告诉我。”苏晚溪停下了擦药的动作。
两个人面对面,看了对方许久。
安晴露出了一抹冷笑,“看来,真是我的报应。”
“从那件事后我就离职,找了个人嫁出去,也没过一天好日子,你也看到了,他每天都会打我,问我要钱,可我不敢出去打工,当年的事我调查过,我没想到会让人死……”安晴日日都在忏悔。
可那又能怎样?
人死不能复生。
最后,也只能将自己关进这狭小的屋子。
每天受尽屈辱。
“但我必须要知道所有真相,你只要告诉我就行。”苏晚溪拿出了一支录音笔,准备将两人的对话,先录下来。
“好,反正也瞒了这么久,我也不想愧对自己的良心……”
安晴没有犹豫,兴许是因为苏晚溪的善意打动自己。
她把调换病历单的事情都交代清楚。
也拿了一大笔钱。
可她的丈夫每天都在赌博,钱都全部输光。
为了不让孩子受累。
安晴选择将孩子送到老人身边。
“那你还有证据吗?”苏晚溪将录音笔收好。
“有。”
安晴上楼一趟,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