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甲冲车里的士卒刚跑出来,营墙上的令旗便已挥下,随后这十名士卒就被钉杀在了营门前。
看到这一幕的潘云章,再也压制不住怒火,随着他一声令下,顿时战鼓如雷鸣,伴随着嗡嗡的号角声,白虎营的战阵也开始了向前推移。
“撤!”
在射过两轮羽箭之后,守门士卒全部撤下了营墙,开始向军营内部退去。
守兵刚撤走,营门就被一阵又一阵的火箭不断的冲刷。
此时军营内,陆离带领着两千步兵,死死盯着营门处,只要白虎营闯进来,一场大战在所难免。
青山营的士卒刚刚完成集训,几乎所有人都是手上没有染过血的青头,此刻他们脸上的情绪复杂,有恐惧,有紧张,也有些微微的兴奋。
“杀、杀、杀……”
白虎营的甲士喊着号子,在盾兵的掩护下,一步步的逼近了营门。
时间临近正午,刺眼的阳光晃得人有些眼晕,营外战鼓擂动,口号震天,而军营内没有人说话,纵是环境嘈杂,士卒们也仿佛能听到彼此间的粗重喘息声,此刻若是仔细观察,就可以看到许多人握弓的手臂是在微微颤抖的。
如同飞蝗的火箭铺天盖地的钉到营墙上,营门顿时升起了滚滚浓烟,不远处那跳动的火焰,再加上外面震天的喊杀之声,让每一个小青山士卒都感觉到了不安。
大约一刻钟后,被大火烧毁的营门,被人从外面撞击了几轮后,轰然倒塌。
在尘土未散之际,白虎营的骑兵就如同海潮一般涌了进来,在耀眼的阳光下,青山营的士卒只看到一大片黑潮,径直冲着己方席卷了过来,沉重的马蹄锤击着大地犹如惊雷。
“起盾,举枪!”
这些新兵虽然心中十分害怕,但是依然按照往日操练一样执行着军令。
重盾在前,长枪在后,顿时形成了一片如林的枪阵,森寒的长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动着催命的光芒。
“杀!……”
第一轮冲阵的骑兵刚刚进入射程,便遭到了一轮强弓齐射,最前排的骑兵顿时人仰马翻。
随后军营的地面上弹起来数股绊马索,在没有防备之下,又有几十骑被摔了出去,可惜这些绊马索只是临时布置,很快就在战马得强大冲击力之下,被硬生生的扯断了。
转眼之间,骑兵已经杀到了眼前,陆离丝毫没有犹豫一声令下,便带着三旗人马撤向了军营更深处,只留下了一旗枪盾兵在原地阻敌。
面对森寒的枪阵,前排的骑兵没有丝毫犹豫,就驱马撞了上来。
双方在对碰的一瞬间,马死枪折,血洒满天,只是一轮冲击,前排的盾阵就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陷阵骑兵用马和人的尸体,硬生生为后续的骑兵砸出了几处缺口。
长枪因为承受不住战马的冲击力,很多都被折断了,而这一百多陷阵骑兵的尸首,多数也已经被串在了长枪之上,鲜血顺着枪杆流淌下来,染红了士卒们的双手。
还不等青山营的士卒有所反应,铁骑就如同浪潮一般,一浪接一浪的冲刷着步阵。
“撤!”
就在步阵将要崩溃之际,步阵都尉一声令下,所有能动的士卒,纷纷向着军营内疯狂奔跑。
见状,白虎营的骑兵将领付磊,以为青山营的守军被击溃了,快速下令追击,然而他却没想到这座此时已经无人的枪盾阵,又夺走了他几十骑兄弟的性命。
原来在枪盾阵最后面,出现了几排特制的枪盾,巨大厚重的盾牌,锋芒更锐利的长枪,即使无人,仍然死死的嵌入在地面上,阻挡着骑兵的追击。
这是墨家送来的第一批特制的样品枪盾,这批枪盾经过特殊处理,在步阵对阵骑兵时,枪盾可以成一个三角形组装在一起,下方只需要用铁销钉入地面,就能变成临时的长枪拒马阵。
白虎营骑兵由于是第一次见到这种东西,为了追击溃兵,他们甚至没有减缓马速,只是用骑枪去拨开枪盾阵,顿时吃了大亏。
这一幕看的付磊心痛不已,一千骑兵杀进来,对战一座五百人的步阵,死伤过半,最后居然还让对方跑了那么多人,这口气他怎么能咽的下去。
不等身后的两千步兵跟上来,付磊便一马当先带着剩余的骑兵追击了出去。
付磊刚刚带着骑兵越过的一处转角处,就听到沉闷的号角声从山谷深处吹响,紧接着便是冲锋的战鼓声。
他还未来得及多做思考,就已经感受到骑兵冲锋时的马蹄震动声,只是片刻,付磊就见到了从军营深处涌来的骑兵。
“杀杀杀!……”
胡奎双目赤红身披重甲一马当先,身后的轻骑也是一副悍不畏死的模样。
在付磊的心中,青山营不过是一群混吃等死的杂兵,眼前这一幕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青山营这一千五百骑兵,虽然在装备上远不如白虎营,但是此时他们有着三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