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壳,扣住她的后脑勺用力一亲:“谢谢媳妇儿。”
孟言笑了一下,等他走后,望着空荡荡的屋子惆怅叹息。
……
江少屿醒来已是次日中午十一点的样子,这是结婚后他头一回睡这么晚起床,看来昨天真累得不轻。
孟言做好午饭进屋叫他,却发现他站在窗边抽烟,准确地说是点燃一根烟,但没抽,就夹在两指,让它静静地在眼前燃着。
橘色的火点在昏暗的空间里闪烁,一缕烟雾升腾起来飘在他眼前,如薄雾笼罩,画面一瞬间变得虚假,朦胧地不似现实。
听见脚步声刹那间,江少屿一把将烟掐灭。
孟言神色一变,疾步走到他面前,两只眼睛瞪得浑圆,像生气了的小兔儿。
江少屿以为她生气了,忙要解释。
却听自家媳妇儿骂道:“你是猪啊,不烫吗?”
江少屿这才发现原来烟头在他掌心掐灭。
他毫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把烟头往窗外一抛:“不烫,这有什么可烫。”
孟言没好气瞪他一眼,拉起他的手吹了吹,无语道:“慌里慌张,我能吃了你啊?”
江少屿不知可否:“你不是不喜欢烟味吗?怕你生气。”
孟言被他气笑:“你抽都抽了,抽之前怎么没想我会生气?”
“没抽,就是不知道怎么把它点燃了,鬼使神差的。”
暗暗叹息,孟言把人拉出房间:“心不在焉的,来吃饭了,有什么事吃完饭再想。”
走了没几步,江少屿冷不丁把她拉住,垂头看着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见他半天不说话,孟言试探地问:“是不是刘国新的事儿?”
江少屿眉心一蹙:“你知道了?谁跟你说的,动作这么快。”
“你别管谁说的,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拉着人继续往饭厅走:“不管怎么样,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咱先吃饭,逝者已矣,活人得填饱肚子再说事。”
还是没走几步就停住脚,江少屿忽然从身后紧紧环住孟言的腰身。
自从修渠道之后,夫妻俩好久没有机会像这样紧密拥抱过,这熟悉又温暖的怀抱,她甚至能听见从身后传来他心脏跳动的声音。
怦怦——怦怦——
就像这一年来数不清的夜晚里,她都是这么听着这声音安稳入眠,他的怀抱给她带来无穷的安全感,如今却呈现出不同以往的脆弱。
孟言有点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处于懵逼的状态。
“怎、怎么了?”原本高大凶猛的大型食肉动物好像突然变成了受伤的小刺猬,孟言很心疼他。
江少屿扣着她的后脑勺,嗓音低沉的吓人:“要是我哪次出任务也出事……你……”
孟言心里抽抽地疼,心理和身体强大如江少屿也有患得患失的这一天,可想而知这一系列事情对他带来的冲击。
她及时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说胡话,凑过去垫脚在他唇上吻了吻,十分专注地注视他深邃的瞳孔:
“别说不吉利的话,这种万分之一的概率轮不到你,不管有没有这一天,总之现在还没来,只要一天不来,咱都要过好自己的日子。人活一场,谁都得死,早晚的差距罢了,怕什么,至少我们拥有过幸福和快乐,这些东西完全足够让我即使死掉也满足。”
“你后悔吗?”后悔嫁给他吗?后悔承受每次出任务时的胆战心惊。
孟言眼神从未如此坚定过,拽住他的领口眼带凶狠地说:“江少屿,我早说了,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就算死了,下地狱我也要到阎王爷那儿找你。”
“孟言……”
“我这人做事从来不想未来,我只想现在。”
江少屿瞳孔一抖,狠狠将她揉入怀:“孟言,能把你娶回家,老子这辈子都没有遗憾了。”
听着他发自肺腑的感叹,孟言忽然有点想笑: “所以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我相信你不会轻易死掉,你也相信你自己,好吗?”
江少屿从来都不是个容易乱想的人,他也从来都觉得这些幻想矫情,只是有了软肋后,他对这个世界的人和物越来越留恋,越来越贪恋,也为了在意的人变得逐渐不像自己。
这是不可避免的情况。
“嗯,不想了。”
他垂下头来轻轻在她额迹印上一吻,指尖贪婪地在她脸颊上抚摸着。
在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里,两人在只属于他们私密的小空间里温存,呼吸里都只剩下彼此。
时间缓慢地流逝,却没人觉得煎熬,只希望温馨永存,久一点,再久一点。
其实江少屿最怕的是,如果他死了,孟言刚好肚子里揣了他们的崽,那真是世间最不幸的事。
……
刘国新去世这事儿,大家除了叹息他倒霉,还有很多人感谢孟言两口子,说如果不是孟言发现工程有问题,如果不是江少屿派人去仔细盯着,恐怕要造成大型事故才会收手,到时候死的人可就不止刘国新了……
对于大伙儿的感谢孟言却一点提不起高兴。
早知今日,不如当初一发现问题所在的时候,使用任何手段都必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