梢一挑,兴高采烈道:“对了,参谋长,我们在部队门口还看见你跟吕医生了呢!”
“什么时候看见的?”这正是江少屿想问的事。
“就是你们俩说话的时候。”小麦捂嘴笑地眼睛弯弯,“我还看见吕医生哭着跑了,参谋长,她为什么哭了呀?
“想哭就哭,我怎么知道为什么。”说罢,揉了一把小姑娘的头发,忽然转身走了。
哎——怎么说两句就走了呀!
“哼,好端端的,肯定是你说了什么话把她惹哭了。”小麦跺跺脚,扭头看向青湖:“对吧?肯定是参谋长把她惹哭的。”
青湖一只一只地将咸鱼摆放整齐在竹筐里,头也没回:“谁惹哭的重要吗?跟你又没关系。”
“你会不会说话?”小麦气呼呼跺脚:“没关系没关系,什么都跟我没关系,你真是个没趣的人!”
青湖:“……”
……
今天民兵连有些忙,到点了洪嫂还没回家,于是孟言先跟石蛋做饭,一个烧火一个炒菜。
前些日子江少屿送来一大块猪板油,洪嫂用这板油熬了一大盆猪油,孟言今天准备拿这猪油炒蛤蜊吃,配点葱姜蒜——最近不是清蒸就是水煮,再鲜的海味也吃得够腻,总算能换换口味。
煮到一半院外有走路的动静,转头一瞧,居然是江少屿!
孟言放下菜刀示意石蛋把火收小,走出了厨房:“江同志,你这是?”
午间气温高,温度热,从山上走到洪嫂家的这一段路,汗水浇灌地男人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干燥皮肤。
他的军装外套早已穿不住,搭在了肩膀,白衬衫的袖口也高高挽了起来,露出结实有力的一截小臂。
“多挑了两担水,给你们送来。”
弯腰缓缓将水桶放下,他精悍的手臂肌肉绷实而不夸张,每一个毛孔都充斥着雄性力量美。
孟言抿了抿唇,失笑:“多挑?”
这还能多挑?
江少屿定了定神,垂眸望她:“嗯,家里水缸放不下,正好,你们不用去挑水了。”
满满两大桶下去,水缸多了三分之一,洪嫂下工一般会再挑两桶,今天不用再上山了。
他不明说,孟言也不点破,莞尔一笑:“谢谢你呀,辛苦了,喝杯水吧。”
孟言手脚灵活地给他倒了杯温开水,男人接过,二话不说大口往肚里灌,咕噜两口干完一碗。
喝得快了,一串透明的水珠顺着嘴角往下流,途径下巴,再往下延续到喉结,蜿蜒至锁骨,再下来是被衬衫掩盖的区域,可衬衫已被汗水打湿,贴在腹部,卷起一层又一层贲张硬实的肌肉块,宛若盘踞的野兽,结实地吓人。
咕咚——是孟言咽口水的声音。
“谢谢。”
孟言从他手里接过空碗,凑近的一刹那,一股热气急速飞扑到她的手背——这得热成什么样了。
孟言仰着头看他:“还喝吗?”
汗水从额前碎发滑过,江少屿摇头,多说一句话都累。
——无奈,挑水这活计,除了重量,还有路程,一趟走下来甭说女同志,就是当兵累惯了的军人也难免多喘几口。
“孟姐姐,饭——”石蛋出声提醒那边静默的二人。
孟言回头应了声:“来了,火烧小点。”
锅里的饭已经蒸好了,得趁热赶紧盛出来,不然生锅容易糊成锅巴,那玩意儿太硬,她不喜欢吃。
说起来这米还是上星期江少屿给洪嫂的那袋,三个人能吃半个月的样子。
其实如果省着点,能吃一个月,无奈孟言顿顿就指望这袋白米饭吃,洪嫂烙的野菜饼子她实在吃不惯。
所以,还真不怪江少屿给她缓冲期,连精细粮都戒不掉的人,长期生活在培兰岛这种地方确实难熬。
孟言这边开始忙活,看着她忙前忙后的身影,江少屿想起下午的事儿,忽然感到口干舌燥。
坐在木凳上又喝了几口水,忽然站起来走到孟言身边。
“我不常抽,偶尔别人给我我才抽一根。”
一米八八的个头像一面大山遮挡住了孟言身后的光亮,视线忽然变暗。
“抽什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使得正忙活着舀米饭的孟言大脑宕机了一瞬,很快又想什么,随意的语气道:“哦,抽就抽呗。”
抽就抽呗,给她解释什么,显得好像她多小气,连烟都不让他抽。
不过话说回来,孟言确实不喜欢闻二手烟,但抽烟这种事情么完全属于个人意愿,就算她跟江少屿处对象了,劝他别抽,他出门偷偷抽烟她也管不到不是吗?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被迫改变,只有自愿改变,说多了反而嫌烦。
“你父亲抽烟吗?”话落,某男继续观察孟言的神情。
孟言说:“不抽。”
“那喝酒吗?”
“喝,偶尔喝。”因为穷,而这年头酒属于“奢侈品”,孟家那样的经济条件哪能经常喝呢。
“嗯。”男人心中已经有了考量,又问:“今天小麦又带你去哪逛了?”
“随便走走,跟他们玩么,无非就是赶海、爬山、捡贝壳……”
“好玩吗?”他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