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木芽和果戈里不是很熟, 太宰治更是第一次见他。
要猜他跟来的理由根本就是强人所难。
果戈里显然也很清楚这点。
他绕着办公室迈正步,走完一圈后,抓着帽檐抬起了脸:
“这样吧, 我给你们个提示。”
他依然笑着,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 给两人讲了自己有多在意自由的发言, 并强调:
“费奥多尔是世界上唯一能理解我的人,所以也是我唯一的挚友。”
太宰治听后,了然的点了点头。
显然, 能多次阻止费奥多尔阴谋的人是可以对上他的脑回路的。
“为了证明你的意志取决于‘自由’而不是‘情感’,所以你决定杀了费奥多尔?”
“是的!”
果戈里打了个响指, 神情愈发激动。
“太宰君果然也是能够理解我的人, 可惜,我已经有费奥多尔这个挚友了。”
太宰治:“…其实我也不需要这样的朋友。”
“总之, 我决定送你上去。和我的挚友进行一场生与死的较量, ”
“至于最后谁嬴谁输,全凭你们各自的实力了。”
自然没人会拒绝这个提议。
按照约定, 果戈里将两人送去了屋顶。
即近春末,外面的阳光很好。
但在这种空气都显得稀薄的高度, 还是显得有些冷。
风拂过来时将他们的头发和衣摆高高扬起。
野木芽眯眼。
在这片毫无掩饰的平面上, 看到了[天人五衰]的最后一位成员。
和别的光鲜亮丽的角色不同,他仅剩下了头颅和上半身, 正满眼嫌弃的往躺着的棺材里挤, 试图躲避恼人的太阳。
从他宛若蝙蝠耳般的耳朵就不难看出,这正是造成赌场人类异变的罪魁祸首。
“我还以为你们会多费些时间呢。”
正靠着棺材翻阅书页的费奥多尔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声音里带着遗憾。
“这都要感谢你有个好朋友。”
太宰治勾唇笑着,声音里带着丝嘲讽。
费奥多尔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果戈里, 后者心情很好的对他笑了笑。
果戈里拍了拍手吸引二人的注意,
“那么现在,开始比比看谁先能到赌场大厅吧?”
“胜利者将获得这个扭转这次事件的关键——”
他手指向了正在闭目养神的布拉姆·斯托克。
后者懵懂的睁开了眼,对把自己当作战利品的行为表示冒犯。
可惜在场的无人理会。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被果戈里用异能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至于输家嘛~”
他瞥了眼脚底,声音变得低沉认真:
“万丈深渊,掉下去足以粉身碎骨了。”
太宰治和费奥多尔对这件事没什么不满,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里的兴奋。
——这可是为数不多能杀死对方的机会。
果戈里更是对这个结果满意,裹起斗篷就准备离开:
“能让你们用上的道具我都留在了天台,至于剩下的……”
野木芽突然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准备拉住太宰治的袖口。
可惜还没碰上,眼前场景就一变。
果戈里又把他传送到了赌场里。
“抱歉,你要是在现场肯定是会帮太宰君作弊的。”
果戈里动作灵巧的避开了迎面而来的一拳,然后摊了摊手:
“我可是很公平的裁判。”
野木芽对他的游戏并不感兴趣:
“西格玛在哪?”
“他啊,已经死了……”
果戈里的话还没说完,一把锋利的刀飞狠戾的滑过他的脖颈。
就算避开的快,鲜血还是一股股涌了出来,很快沾湿他洁白的衣衫。
“我再重新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请想好再说。”
少年眼里浓稠的杀意沉淀成尖锐的黑,握着刀柄的指关节泛白。
是真的生气了。
果戈里却并不害怕,反而捂着眼睛低低笑了出来:
“难怪福地樱痴想让你加入。”
“你这样的人,真的适合军警吗?”
之前能站在正义的一方,是因为国家和人类并没有对他在意的东西进行破坏。
那如果哪天他们伤害了野木芽在意的东西呢?
像他这这种人,大概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世界对立面吧?
就像现在,明明有这么好的逼问机会,他问的却不是自己将布莱姆藏在哪了。
也正因此福地樱痴当时才觉得自己可以控制他。
可惜,野木芽不是傻子。
他心里自有一把平衡这些的秤。
至少现在来说,绝对是重要的人>世界>自己。
“这就不需要你关心了。”
野木芽手腕又使了点力,
“如果三十秒内我没有得知西格玛在哪,”他眼眸微垂,声音平淡:“我就会去阻止太宰先生和费奥多尔的比赛。”
听到这里,果戈里的嘴角终于不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