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加增十万大军这件事,当然不可能隐藏动静,所有人都很紧张。
为什么增兵,这场仗打得那么难吗?
对于这些人,袭红蕊都是统一说辞,对,很难打,打得很激烈,对方很猛。
而以林儆远为首的势力,却感觉很不对劲。
他们安插在军中的人突然集体断了联系,这很显然不是正常情况,然而战时又不可能勇闯边关,探听军情。
于是纷纷开始责问起来,为什么军报如此模糊,布防图呢,作战书呢,为什么不上报!
袭红蕊:什么?还有那种东西呢?我都不知道啊!
连我都不知道,那我大哥就更不知道了,你们等等,我这就传信告诉我大哥,让他把那些东西都备齐了啊!
好不容易一来一回,消息传回来了,马泽恩却在书信中告诉大家,邓元帅出去打仗去了,他不会写那些东西,等邓元帅回来再报吧。
众人为之绝倒,你开玩笑呢?
林儆远为首的势力,立刻找准这个由头,极力上报,马泽恩实在不堪指挥使一职,请派一个新指挥使去。
袭红蕊那能同意吗,当即和崇文帝闹起来,崇文帝也不可能在这个据说打得很激烈的关头,让林儆远的人插进去,麻利地回绝了他们。
但他这个大舅子也太坑爹了吧,连奏报都写不清楚,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弄得他对战局都一脸蒙。
就知道打得很激烈,打得很激烈,到底怎么一个激烈法啊!
马泽恩汇报上来的危言耸听但完全没有重点的军报,把崇文帝都吓到了,连忙让人去问郭山和那一帮子文官监军,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啊!连个奏报都写不明白!
然而一个来回后,回他的却是惊慌失措的袭红蕊,袭红蕊缩着肩膀,小心翼翼地走到他面前,支支吾吾道:“皇上,我跟您说一件事,您可千万别生气……”
崇文帝正全身心牵扯在战局上,一看她这副样子,立时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你先说怎么了。”
袭红蕊:……
支支吾吾半天,终于绞着手指,很艰难地开口了:“就是……就是那个……我大哥把郭山给杀了……”
崇文帝:……
啊?
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后立刻暴怒:“他为什么要杀了他!”
袭红蕊立时捂住耳朵,一脸痛苦道:“因为郭山污蔑我大哥谋反,我大哥一怒就把他杀了……”
崇文帝:……
啊?
“郭山为什么要说你大哥谋反?”
袭红蕊捶了一下手心:“臣妾也不知道啊!”
崇文帝烦的来回踱步,又转身问道:“那和郭山一起的其他人呢?”
袭红蕊:……
“他们和郭山一起说我大哥谋反,我大哥就把他们都扣下了,不过这些都没杀,没杀,真没杀!”
崇文帝:……
那他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手下留情?
瞬间暴跳如雷道:“看你大哥干的好事!我当初就不应该听你的让他去!”
袭红蕊抱着头,任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等他骂累了,才期期艾艾地抬起头:“那皇上您说,现在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啊!凉拌!
崇文帝当然不会觉得马泽恩要谋反,但他把文官团体扣的扣,杀的杀,消息传回来,朝堂肯定得炸锅,到时候更不好弄。
于公于私,他和马泽恩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不管他干啥,他都得帮他兜着。
谁敢想啊,现在边关那边,就邓义那一个能挺事的了!
然而事到如今,骑虎难下,他唯一的指望就是邓义能来场大胜,把所有不利于他的地方都盖过去。
所以就算看着那让人眼前一黑的奏报,他也不敢再派文官去,只能给邓义传旨,你给老子好好打!
就这样,面对朝臣越来越激烈的要求战报共享,崇文帝也装作不知道,你说什么玩意,风太大,没听清。
就这么一天天熬着,一直熬到了春放,连崇文帝都挺不住了。
到底咋样,你倒是给我来个准信啊!
就在崇文帝暴躁的要杀人的时候,边关终于传来了一个清晰的消息——
“报!大捷!”
直到此刻,老皇帝一颗揪着的心才彻底落地,大捷就好!大捷就好!不管是什么样的大捷,他都可以交代下去了!
终于松了一口气后,忙问是什么样的大捷。
传信兵听他发问,激动的难以自持,声音颤抖道:“邓……邓元帅率大军连克六州,直入燕平地界,攻下了大雁关和壶口关!”
一时间全场俱寂,崇文帝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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