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漆漆的隧道里,余僧除了一直高温的脑袋没感觉冷,身上其他零部件被冻得透心凉,他双手摸着头,手心手背轮流受热,一路小跑朝着隧道出口而去。
阿豹代替余僧坐到雪橇上,雪橇上没人哈哥死活都不走一步,“这下好了吧,走吧。”
哈哥重新伸出舌头,吐着热气,激动地跳起来,和余僧一起跑出隧道。
余僧出隧道时,眼前突然一白,片刻后才缓缓恢复视力。
刚恢复视力,就看到哈哥拉着雪橇在画面中突然消失不见。
“叮……咣……”
“啊……”阿豹也没反应过来,跟着哈哥一起掉进深深的雪坑之下。
雪橇碰撞声,物资散落声和阿豹的呼喊声从地下的方向传来,余僧急忙跑过去,发现这看似平坦的路面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雪坑。
“哗啦……”余僧身后的隧道口突然坍塌,混凝土大石块倾泻而下,一瞬间周围乌烟瘴气的。
那只有着老虎叫声的狸花猫,很不幸被埋在了废墟之下,连同最后一声嘶吼也被埋在了下面。
正当余僧不知所措,刚准备跳进雪坑,去找哈哥和阿豹时,哈哥拉着雪橇从50多米外的雪面下一冲而出,发现雪橇上没人后,便趴在地上和余僧遥遥相望。
不一会儿,阿豹开着虚拟态,从雪面下飞了上来。
阿豹趴在余僧眼前的雪面上,戏精附体,演绎着自己很累的样子说道:“这个哈哥差点把我害死,还好我会水,啊不,会雪。”
“这下面多深,居然能把哈哥都淹没了。”
“10多米吧。”阿豹飞到空中看着余僧说道。
“我去,这么深,那也得下去,别的不要都行,那一压缩盒的食物我可舍不得。”
余僧趴在哈哥坠下雪面时留下的洞口向下看,“好黑啊,这可怎么办呢?”
阿豹灵机一动问道:“你在昏迷之前,有没有玩过一款很老的游戏,叫做黄金矿工。”
一提到这个游戏,余僧就想到自己小时候,爷爷曾经带着他玩过,而且余僧学的很快,和爷爷比赛总是能赢,后来长大一点才知道是爷爷故意让着的。
余僧思考了一会儿假装不知道,摇着头,“黄金矿工?”
“也对,你没玩过很正常,那些都是你爷爷那辈玩的游戏,嗯……让我想想,抓娃娃机总见过吧。”阿豹觉得自己举的例子很秒,得意地说道。
抓娃娃机都已经淘汰好几十年了,不过余僧玩过模拟人生,在游戏里带着女朋友逛商场时候体验过,把抓娃娃机里面的虚拟道具抓了个空。
结果第二天,就收到一大堆娃娃礼盒快递,堆了满屋子。
余僧还是摇摇头,“抓娃娃机,是什么东西,去抓小孩,这不是拐卖吗,难道不犯法?”
“要不是赶时间,我高低得给你画一个出来,好吧,你把藤蔓绑我身上,我演给你看。”阿豹拍着自己的小蛮腰说道。
余僧偷笑道:“你可终于上钩啦,来吧,小爪子。”
“哼,我就知道是这样,来吧,动作利索点,还要赶路。”阿豹翻着白眼只好接受。
余僧从高速公路右侧,绕了一个大圈,来到哈哥的那一侧,开始和阿豹玩起真人版黄金矿工。
经过阿豹的多次下潜,很快将掉在深坑雪下的物资,大部分都捞了上来,一两个被摔碎的物资箱就放弃了,留给N年后的有缘人,或者几千几万年后的考古学家。
塔普图加雷市,正午。
很快塔普图加雷市的水墨画废墟面貌,在高速路的北侧进行展览,积雪如宣纸,废土如浓墨。
伴随着哈哥的飞驰,给水墨画也附上了生命,每隔一条街道,浓墨变得朦胧一些,层层缠绵,犹如大师执笔。
满城的高楼废墟全都朝着一个方向倾倒,只留下那几乎被炸平的底座。
倾倒在过山车轨道上的摩天轮挂箱还在摇曳。
高速公路附近,黑漆漆烧成炭依然伫立的木桩。
看着这些场景,让余僧感叹,“我真是太幸运了。”
由于什么物资都不缺,余僧选择继续赶路,可塔普图加雷郊外的高速路面,像是受到地壳变迁一样,被破坏的非常厉害。
两边拱起从中间断裂的,30度角整个路面侧翻的,平直的路面被一切两端的,横七竖八地摆放着,还不如高速路南侧的山区路面好走。
余僧决定从山区穿越,这个决定可把哈哥开心坏了,毕竟山区的路面更柔软些,抓地力更好,唯一的坏处就是,要经常起起伏伏,躲开地上的枯树,会影响行进速度。
就这样余僧一路颠簸着,看完沿途200多公里的水墨画,看的有些厌倦。
从太阳高高挂,一直看到太阳快要落入地平线。
后面的路段渐渐好些,城市那边的景象也好了许多,陈年老旧摇摇欲坠的大广告牌给城市增加了色彩。
他们重新回到高速路上赶路,碰巧路过一个服务区时,太阳也快要下山,余僧决定今晚在这修整。
远处加油站的巨大棚顶倒塌在地,服务区很长一片的二层小楼,只有中间部分没有坍塌。
停车场上停了一辆大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