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白天一直下到晚上的暴雪,他们选择在纽塔雪山的山脚下下待上一晚
软绵的大雪花被风吹得像冰雹一样击打着车体,时不时传来树木断裂的声响。
余僧双手放在火炉附近烤火,讲着纽塔雪山上老人的故事和那只变异雄鹰的故事。
霍尔坐在驾驶位上,帽子扣在脸上,偶尔回应一下余僧。
塔利亚津津有味地趴在余僧身后的床边听着故事。
阿豹侧躺在塔利亚左边,直勾勾地看着塔利亚。
小秃狗在车尾和那只公鸡斗智斗勇,由一开始被打的嗷嗷叫,变得可以过上两招,每每败下阵来,就藏进母鸡的怀抱。
见霍尔打鼾后,余僧转过身去对着塔利亚开始吹牛,讲着他掰断鹰爪的惊险操作和征服变异雄鹰的全过程,讲着讲着突然想到了夏罗边境的宏伟长城。
“对了,夏罗边境那边的长城是怎么回事?”余僧用手指着大致的方向。
“我也只是听说,长城一直都有,只是两年前才启用,丧尸消息从西方传出后,一夜之间拔地而起,为后期大量居民坐星舰撤离,争取了宝贵时间。”
塔利亚敲醒正在浮想联翩的阿豹,“呆子,我说的对不对啊?”
“嗯,嗯……对。”阿豹眼睛由眯成一道弯突然变得很圆润,“不对,啊不是,你们在说什么?”
“当我没问?”
“那夏国里面还是安全的?”
“不是的,罗斯国这边本来就地广人稀,城墙没有遭到破坏,据说西北方向情况不是很乐观,也就坚守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当然这些也是听说。”
余僧闭上眼睛思考着,国内明明可以更安全的撤离,母亲怎么会出现在国外?到底发生了什么?
“阿豹,喂喂喂,别看了,喜欢啊,喜欢明天帮你提亲。”
一听到提亲阿豹瞬间清醒不少,水汪汪的大眼睛看向余僧,“此话当真?”
塔利亚害羞地跑到床尾,从母鸡身下拽出小秃狗,假装听不见余僧和阿豹的交谈内容。
余僧将心中的疑问一一问出。
阿豹表示关于余僧母亲的资料大多都被删除了,唯独还剩下的就是那条他看了一半的全息影像。
余僧失望地回过头去,“亲不提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阿豹挤弄着豆豆眉卖起萌来,漏出肥嘟嘟的大肚皮,拉过余僧的手,让余僧抚摸。
“起开,睡了,明天还要赶路,不对,还要上山一趟。”余僧说完话秒睡过去。
2091年1月5日早晨多云
还在熟睡的余僧被小秃狗舔醒,满脸的口水腥臭腥臭的,难以忍受,余僧憋着气,推开被厚重积雪挡住的门,跳下车去,用雪清洗着脸庞。
冷漠寡言的霍尔,看着余僧的糖心卤蛋头上,冒着热腾腾的水蒸气,实在是没忍住,躺在雪地上大笑起来。
“还是第一次见你笑,在这里等我半天不介意吧。”余僧抬头看着深入云端的纽塔雪山后走入森林。
“滴,滴……”霍尔坐上车,摆着手示意余僧回来。
“我带你去。”
“啊?”余僧带着疑问绕过车头激动地坐上车。
霍尔一脚油那强烈的推背感,不亚于坐飞机起飞的瞬间。
小秃狗被甩飞,狠狠撞在公鸡身上,报了被欺负一晚上的仇。
阿豹拉住床沿的同时还不忘紧紧牵住塔利亚。
霍尔开着车绕道纽塔雪山西面,沿着多到数不清弯的盘山雪地公路,一路爬升。
倾斜的悬崖近在咫尺,霍尔技艺纯熟的弯道飘逸,撞飞拦路巨石的碰撞感,让余僧感到刺激,却把身后的几个小家伙吓得不清。
直线跑下山都需要两个多小时的雪山,被霍尔不到一小时冲了上去,来到和信号塔一个水平的山间平原。
霍尔刚准备开到信号塔附近,被飞驰而来的雄鹰拦住去路。
已经不在畏惧变异雄鹰的余僧,赶忙下车走向雄鹰,防止它对车辆进行攻击。
余僧想学着老人抚摸雄鹰脖颈上的羽毛,雄鹰张开巨大的翅膀,张开大嘴发出刺耳的嘶鸣后,转身飞向山巅。
余僧尴尬地回到车上,昨天吹的牛有点大,说雄鹰被他彻底征服,对他唯命是从,乖的像巨鹰宝宝一样。
太阳已爬过半山腰,可信号塔下的荒废小楼却没冒起炊烟,附近的雪也没被打扫,房间的正门前有许多杂乱无章的雄鹰爪印。
余僧没有注意到这些,高兴地推开房门,房间内明显没有昨日暖和,“爷爷,我来接你了。”
老人面带微笑地,闭着眼睛坐在木椅上,紧紧攥着没喝完的酒瓶。
壁炉里还冒着些许余烬的烟丝,身后的桌子上放着那个老旧的鹿角哨,鹿角哨下面压着一个册子。
余僧走过去,翻开很旧的册子,里面记满了文字:
1988年11月尼克第一次记住自己的名字。
1989年6月小尼克靠着自己抓住了一只野山羊。
……
1990年1月尼克越长越大,我决定带它去纽塔原始森林。
……
1992年5月尼克像客机一样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