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阮娇娇也被她师父的言行吓了一跳,她知道毒医性子狂傲,但不至于疯癫到这份上吧。
她偷偷上前一步,拉了拉毒医的衣袖。
太后的脸色也十分难看,“治不好?那前几日你徒弟为何还说你就要研究出治头风的药来?”
毒医倒是没砸阮娇娇的场子,他不甚在意的道:“那药就是研究出来,太后也用不上。因为您得的不是头风,而是中毒了。”
“什么?”太后的手重重拍在桌上,吓得身旁的婢女纷纷下跪。
“太后息怒。”一旁的嬷嬷跪在地上劝道。
向来和颜悦色的太后此刻脸上也显出了几分狰狞,她一路从嫔妃爬到这个位置,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
坐到太后的位置上,她自是以为已经高枕无忧的,没想到竟然还有人敢给她下毒?
太后也不是个轻信的,她看向毒医道:“宫里那么多的御医,难道都是摆设,为何他们一个都没诊出来哀家是中毒?你倒说说哀家中的是什么毒。”
太后愤怒的表情,大有毒医说不出个根据来,就要治他罪的意思。
太后身边的人也纷纷看向毒医,大家都不希望太后是中毒,因为那就意味着太后身边有细作,她们都免不了要被怀疑。
毒医面色如常,没有半分惊慌,从容不迫的道:“容我替你把把脉。”
太后点头示意可以,将手伸出来放在桌上。
阮娇娇这个时候已经双腿发软了,她这个师父,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大起大落,吓出她一身冷汗。师父不怕死,她怕啊。
毒医老神在在的替太后把脉片刻之后,捋着胡须道:“就是中毒,且太后中的是蛊毒,这毒……恐怕十年前就已经在你体内了。”
太后一听到蛊毒两个字,神色就起了变化。
“十年……”她喃喃道,神色似在回忆什么。
太后身旁的老嬷嬷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只是看了太后一眼,并不敢言语。
“那个贱人……肯定是她。但是……”太后看向毒医:“十年前下的毒,为何到现在才发作?”
神医道:“这就是蛊毒的特殊之处,下毒之人将蛊种在你体内,只要她不去刺激、激发这种毒。蛊毒就不会发作。这几年你开始头痛,应该是有人慢慢激发了这种蛊毒。”
“可是下毒之人应该已经死了。”太快肯定的道。
毒医摇摇头:“这老夫就不知道了,兴许是她的后人来找你报仇呢?”
“放肆!”太后身旁的嬷嬷终于忍不住呵斥毒医。
毒医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
太后举一只手:“不得无礼。”
“是。”那嬷嬷立即低下了头。
太后看向毒医,客气的问:“既然毒医能诊断出哀家所中的毒,想必也有治疗的办法。”
毒医还是摇头:“我不会下蛊,自然也不会解。要解此毒你就要找出下毒之人,或者是她的后人。”
太后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不过好在毒医接着道:“我有法子控制住这蛊毒,让你的头痛不加重。毒性不蔓延,但也仅仅只能如此。”
太后神色略缓,“若是毒医能缓解哀家的头痛,替哀家争取些时间也好。”
“缓解头痛……”毒医看向身后的阮娇娇。
阮娇娇一个劲的冲他摆手,毒医道:“缓解头痛之事,就让我徒弟来吧。”
阮娇娇狠狠的瞪了毒医一眼,恨不得踩他几脚。这什么破老头啊,有这么坑徒弟的吗?
明知道她什么都不会,上次缓解太后的头痛也只是瞎猫碰上死耗子而已,这次还让她来缓解太后的头痛。
“师父,我……”
“太后若是头痛难忍,就用你上次的按摩手法就行。”毒医截断了阮娇娇的话,“去将我的银针拿来。”
当着太后的面,阮娇娇也不敢多说什么,取出那包银针的时候,真想拿针扎他两下。
毒医对太后道:“现在老夫要替你施针,蛊虫翻滚,可能会很痛。但可将蛊虫逼出来一些。”
太后听说会很痛,有些抗拒,下意识对阮娇娇道:“娇娇,你过来些。你在哀家身边,我总感觉会好些。”
“是。”阮娇娇顺从的走过去,太后握住了她的手。阮娇娇低声宽慰道:“您别太紧张。”
“嗯。”太后应了声,看向毒医道:“既然能将蛊虫逼出来,难道不能完全清除?”
毒医摇摇头:“母虫难以清除,它会在你体内产卵,繁殖幼虫,我只能将那些幼虫弄出来。”
太后又是听到虫,又是产卵的,脸色变得惨白,神情十分难看。
阮娇娇握紧她的手,太后反手紧紧握住她的。
毒医看向太后:“最好叫人拿个木桶来,里面用滚水泡上艾草。”
毒医刚说完,立刻有太后身边的人去办了。
毒医又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一瓶药,对阮娇娇道:“别傻站在那儿,过来拿着这个,放到太后鼻子下,给她嗅闻。”
阮娇娇还是第一次跟着毒医一起给人看病,毒医每做一件事,她都决定好好看,用心学。
因此她很顺从的拿过那瓶药,还不忘询问:“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