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影倒是早早就看见了宫里来的马车,不过他只负责保护阮娇娇的安全,只要阮娇娇没事,他就按兵不动。
侍卫跃下来,对张公公道:“都在呢。”
张德明变了脸色,他在宫里地位甚高,到外头办事少有人敢给他脸色看。
这毒医架子倒是不小。
张德明想抬手,刚想示意侍卫把门踢开。又想到此行的目的是来问太后请毒医进宫看病的。
若真把毒医得罪透了,到时候不能替太后看病,他的罪孽可就大了。
张德明抬起的手又放了下来,对侍卫道:“你们上去叫门。”
毒医正在喂鸡呢,忽然响起的敲门声把鸡都吓了一跳。
毒医皱眉对张谦道:“吵死了,你去开门。”
张谦这才放下手里的东西,过去开门。
张公公见门打开了,松了口气。倒也不敢摆出趾高气昂的样子,只是高声问道:“神医何在?”
“神医何在?”
他一连问了三遍,没人搭理他。
眼见院内的氛围陷入了尴尬,阮娇娇好心提点了一句:“我师父是毒医,不喜欢别人叫他神医。”
张德明一见阮娇娇,有几分眼熟。诶,这不是嫁给靖王的阮府二小姐吗?她的赐婚圣旨还是他去宣的。
有人接话,张德明顺着梯子往下爬。
“哦,原来是毒医前辈。呵呵……”
毒医这才懒洋洋看了他一眼:“何事?”
张德明这时候架势已经抖不起来了,只能老老实实地把来意说了一遍。
原来太后她老人家患有头风,已经好几年了。最近几年有逐渐加重的迹象。
起初太医们开出的药可以缓解一二,但是最近头痛得越来越厉害,吃什么都不管用。
昨日太后更是痛得下不来床,皇上大怒,骂太医院的大夫都是庸医。
这时睿王去探望太后,提出来说京城有个十分有名的“毒医”最近就在城里,或许可以请他来给太后看看。
睿王心里想的是一般人都请不动毒医,要是圣旨能请到,他也有一份人情。若是圣旨请不到,他或许可以试试请毒医出马。
另外,毒医若是把他的首徒带在身边,或许他还能辨认出阮娇娇到底是不是靖王妃。
张公公算是比较客气的说明了来意。
毒医听完以后看了阮娇娇一眼,他看得出来阮娇娇和张德明认识。既然她这么要给他台阶下……
“我没空。叫我大徒弟给太后去看吧。”
大徒弟……阮娇娇还没反应过来,她下意识以为说的是张谦。
张德明也是将目光投向了张谦。
毒医手一指:“那里,我的首徒。得意门生。”
阮娇娇手里的药娄都差点掉地上。
她顾不上张德明诧异的眼神,急忙跑过去将毒医拉道一旁小声道:“师父,您怎么能让我去给太后看病呢?这不是要人命吗?”
“怎么你不是我的首徒?”
阮娇娇张张嘴:“我,可你也知道这首徒怎么来的吧?”
毒医笑了下,“正好你学了这么些日子,去看看太后得的什么病。治不好回来问我。”
阮娇娇:……感情治病是闹着玩呢?再说那也不是一般人,那是太后啊!
万一出点好歹,她小命不保。
“师父,我不想去。师父~”
“去!”毒医毫不留情的在阮娇娇背后推了一把,就将她推向了张公公。
阮娇娇往前冲了几步,抬头看向张德明,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张德明看向阮娇娇:“您是靖王妃,没错吧?”
阮娇娇点点头。
“没想到靖王妃居然是毒医首徒,真是深藏不露。”张公公这话其实带着几分试探。
他也不敢随便带个人去给太后看病啊。
阮娇娇被赶鸭子上架,实在没办法,就装腔作势道:“咳咳,我确实跟师父学了一些日子。但是……”
“叫你去就去。”毒医不耐烦的在后面喊,医不好还有他在呢。
阮娇娇只能挺直腰杆,对张公公点了点头。
她已经想好了,自己给太后看了之后,就推说医术有限,学的时日尚浅,到时候还要那老头子出马。
张德明见阮娇娇点头了。她好歹是个王妃,想必也能拎得清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若是敢胡乱给太后医治,就是靖王也保不住她。
于是阮娇娇就在一众侍卫和内侍的簇拥下,出了药庐。
临上马车前,她忽然道:“我能不能带上我的侍卫?”
张德明点点头,“可以跟到宫门外。”
阮娇娇朝树上招招手,掠影就跳了下来。
张德明这回算明白了,原来这是靖王府的侍卫。
阮娇娇还嘀嘀咕咕对掠影交代了几句。张德明也耐心的在一旁等着。阮娇娇第一次觉得自己似乎也得了几分神医的待遇。
马车摇摇晃晃,朝皇城驶去。
侍卫们赶车挺快,因为太后头疼的厉害,还在宫里等着“神医”呢。
阮娇娇从马车上下来,面对巍峨的皇城,忽然觉得腿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