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们劝不住阮娇娇,再加上有人去请示桂嬷嬷,希望桂嬷嬷阻止阮娇娇。
但桂嬷嬷说:“王爷说过,他不在府上夫人就是这里最大的主子。主子有这份心你们别拦着。”
最后阮娇娇带上那三样东西,想了想,又提上那只装蜘蛛的画眉笼,就往毒医的药庐赶去。
等阮娇娇到达药庐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桃红替她打着灯笼,看着这荒郊野外的环境心里直发憷。还好有几个身手不错的侍卫陪在阮娇娇身边。
阮娇娇亲自上前叫门,但是拍了几下门之后,里面传出个小童的声音:“这么晚了,毒医不见客。”
阮娇娇愣了愣,咬牙道:“我不是客,我是你大师姐。”
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师姐?小药童从来没听过。
“你是哪里来的大师姐?”小药童跟着毒医也染上了不少坏脾气。
阮娇娇也不敢托大,但为了救人她只能装大头,拿出毒医的金腰牌在药童面前晃了晃:“看见没,这是师父的腰牌。”
这腰牌小童认得,但是这师姐他不认得。
不过按照门规,只要见了腰牌就跟见了师父一样。小童道:“师父不在,他去后山喂虫了。你先进来吧。”
桃红和侍卫们要跟着一道进来,却被小童拦在门外。
“难道你们也是我师兄师姐?”
阮娇娇回头对他们道:“没事的,你们在外面等我片刻,要是有什么事,我会喊你们。”
阮娇娇觉得毒医要真想害死她,也不会等到现在。她身上肯定有毒医想要的东西,比如……拿她做药人。
想到此,阮娇娇真有几分害怕。但想到鸿雁和掠影两个无关的人还躺在王府煎熬,阮娇娇就觉得他们中毒也是因她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她必须求得解药。
阮娇娇打量着毒医的屋子,他的院子挺大的,但都是平房。看起来十分古朴,连墙都是泥土糊的。
不过地上铺了青砖倒是十分干净。屋内有一股淡淡的药味。
院子里也放着不少晾晒药草的架子,因为天黑,阮娇娇没有细看。
她静静的等了约一炷香时间,毒医一直不见回来。阮娇娇忍不住又叫来那药童:“师父他何时回来?”
药童打量了她一番:“你不是大师姐吗?从前应该跟着师父去后山喂过虫吧?你直接去找他就行。”
说罢指了指角落里一处不起眼的小木门,大概是通往后山方向的。
喂虫!阮娇娇最怕的就是各种蠕动的虫子。一只蜘蛛已经把她吓得半死了,这三更半夜的让她一个人去后山,不是要她的命吗?
阮娇娇看看那小童,明显是那种鼻孔朝天的人。她就知道虽然得了这个腰牌,毒医名下许多弟子还是不会服气的。就连眼前的小童子都看不上她,更别说其他有本事的师兄弟们了。
果然毒医给她金牌,也只是哄哄她的。鸡毛令牌罢了。
阮娇娇不知道的是,那金牌确实好用。这个小童不过是的得到了毒医的嘱咐,刻意刁难、考验她罢了。
阮娇娇气得想走,但是为了鸿雁和掠影,她吸口气,又留了下来。
“实不相瞒,我拜入师父门下其实也没多久,是他硬要收我为徒的。”
小药童:大师姐你倒也不必如此坦率,你要用令牌唬唬我,我也会配合。
“我胆子也很小,怕黑怕虫子,一个人不敢去后山。你能不能帮我去把师父叫回来?我把这个令牌送给你。”
小药童惊呆了,满脑子都是:把这个令牌送给你。
大师姐不愧是大师姐,不走寻常路。不按道理出牌。
对阮娇娇来说,这令牌也就是一次性的,治好了鸿雁和掠影,她才不想当毒医的弟子。
小药童哪里敢收,轻轻咳嗽了一声道:“这……”
“这还是纯金的呢,值不少钱。”
阮娇娇把金牌在他面前晃了晃,小药童要哭了,要是师父知道师姐这样“使用”腰牌,估计要气得吐血三升吧。
虽然他也看不出眼前这个师姐哪里值得师父要死要活非要收她为徒,但他还是退了一步道:“师父他出去喂虫,晚上应该不会回来了。你要实在想去,我陪你去找他。”
师姐啊,我已经给你放水了,你入师门之后可别为难我。
谁知阮娇娇面上倒是现出了十分感激的神色,“多谢你,那这腰牌……”
“这腰牌你还是好好收着,看师父怎么说。”
阮娇娇点点头,出门跟侍卫和桃红说了下自己要去后山,让他们在马车里歇息不要着急。
桃红看了一眼黑黢黢的后山:“夫人,这夜黑风高的,山路也不好走,派侍卫大哥跟着您吧。”
“不行!”小药童冷冷拒绝,师父的要求是她只能一个人去后山找他。
他都已经放水了,派个侍卫,你怎么不赶辆马车去呢?
“夫人,天这么黑,你还跟着个陌生男子进山,实在太危险。”
“嘿,你怎么说话呢?”小药童不高兴了,把他当什么了。
阮娇娇忙阻止桃红:“别乱说,毒医就在后山。他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