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也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原本这荒山野岭的只有她跟秦越二人,后来临云来了,更多的侍卫也举着火把来了。
那么多人看着,等着她,阮娇娇也不好意思再哭。她把脸埋进秦越怀里,不敢朝外看,实在是她此刻的样子太狼狈。
秦越拿来一件披风,将她整个裹在里面,阮娇娇靠在秦越怀里,闻到一点血腥味和他身上男子特有的味道,觉得温暖又安全。
“主子,那些山贼已经全部控制住了。”
临云带着兵马过来时,寨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他差点以为秦越的病又发作,大开杀戒。直到抓了一个山贼问情况才知道秦越到后山找阮娇娇来了,那就是还清醒着。
“嗯,把那个带上。”秦越横抱着阮娇娇,用脚尖踢了踢地上那个被打昏的山贼。
阮娇娇这时情绪有些恢复过来了,秦越抱着她刚要走,她忽然道:“我簪子呢,你扔哪儿了?”
秦越皱眉,想起阮娇娇拿着簪子绝望的模样,“那东西还留着做什么,回去给你打个新的。”
“不行,那个能换好几两银子呢!”阮娇娇挣扎着要下来去找。
秦越:当嫁妆还卖出瘾来了?
他无奈的颠了颠阮娇娇,将她抱得更稳些,对侍卫道:“就在那边草丛里,你们找找。”
立即有两个侍卫过去寻找,好在秦越只是随手夺下她的簪子,并没有扔远,很快就被找着了。
侍卫将簪子递过来,秦越不让阮娇娇接,对那侍卫道:“把东西拿去熔了,金锭子拿回来给她就行。”
阮娇娇这才不说话了,又把头歪在秦越怀里。
秦越抱着她很快回到寨子里,阮娇娇又道:“山寨里的女子们都是可怜人,不要伤害她们。”
“嗯,这些女子会交给官府处理,帮她们寻到家人。”
阮娇娇这才放心了。
这时侍卫们架着那个刚才欲对阮娇娇不轨的二当家过来了。秦越扫一眼,对侍卫说:“吊起来,扒了他的皮。”
剩下的几十个山贼原本老老实实跪在地上,听到秦越这么一说,都猛然抬起头,用惊恐的眼神看向秦越。
侍卫们似乎已经对秦越的残忍手段习以为常,很快就将二当家的双脚捆住,倒吊起来。
阮娇娇回过神来,看向秦越道:“等一等。”
秦越皱眉:“他敢如此对你,我不会放过他。”
“不是,我有事要问。”阮娇娇挣扎着要落地。秦越终于将她放下来。
“什么事?”
“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他们来抓我。”
秦越微微一滞,他原本只是凭着直觉,觉得阮修文来接人有些怪异。其实兄长来接妹妹也是正常,粗心的人甚至不会察觉到异常。
但阮娇娇这样一说,就说明阮修文来接她而半道遇险是有人安排。
秦越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阮娇娇过去问。
秦越的手下得到示意,“哗”的一声将二当家泼醒。
那山贼一醒来发现自己被倒吊着,先是懵了一下,很快就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事。接着他就看到七七八八倒在地上的山贼尸体,以及被聚集在一起,被迫跪在地上的山贼们。
原本还想耍狠的二当家,立即识时务的闭了嘴。
阮娇娇走过来,看向他的目光带着愤恨,开口就是:“我的银票呢?”
山贼:……
秦越:……说好的要问幕后指使?
侍卫:阮家二小姐好像有点财迷。
“银票都被大当家收着。”山贼眼珠乱转,忽然看到了横尸地面的络腮胡,他嘴唇颤了颤:“应该,应该在大当家房里。”
“他住哪间房?”阮娇娇这时不怕了,说话也有了几分狐假虎威的底气。
很快就有山贼指了一间屋子,临云带人进去搜,不一会儿就将阮娇娇的那个包裹找出来。
阮娇娇打开包裹,蹲在地上开始一张张数银票,一共二十张,两千两。少一张都不行。
秦越这时才知道阮娇娇包裹里装了那么多银票,难怪她一路上一直包裹不离身。
阮娇娇心满意足的收起银票,将包裹背在身上,这才走到二当家面前,伸手拍拍他的脸:“现在还觉得这单生意合算吗?”
二当家:真是连底裤都亏掉了。早知道会被抄家,他们说什么都不会接这单生意。
阮娇娇找回了银子,又找回了场子,这才问到正事:“是谁派你们在此处拦截我?”
那山贼一顿:“这我真不知道。”
“你不是这里的二当家吗,这都不知道。”阮娇娇不满。
“咱们接活是通过线人,又不会见到正主。”
“线人是谁?在哪里?”阮娇娇接着逼问。
二当家不说话了。线人是专门给山贼送活送钱的财神,除非他不当山贼了,一般哪会轻易将线人供出来。
“你说不说!”阮娇娇胸口起伏,显然是生气了。
这时秦越走到她身后,揉了揉她的发顶。对侍卫道:“右手。”
侍卫手起刀落,阮娇娇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山贼就像杀猪般嚎叫起来。一截带血的手掌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