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事情太多太混乱,季云苏脑子有些乱,熬到快两点才勉强睡过去,早上七点又被猫叫醒,眼睛又酸又肿。
她戴上手套,随便裹了一件大衣就出门,不过刚走到小院门口,就听到外面有说话声。
“老板,您去车里眯一会儿。”程兆关切劝道:“昨晚熬夜工作到三点,早上六点又起来,医生说您严重睡眠不足,再这么下去,又晕倒怎么办?”
庄晏靠着院门墙,语气显得平淡,“还没那么虚。”
“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您这样折腾,又是胃出血又是肠炎,这三个月,您都快把自己磨得不成人形了。”
季云苏慢慢蹲下去,抓了两把雪捏成团,然后覆盖在眼睛上。
胃出血和肠炎,还晕倒,这可不像他。
她对他始终有种盲目的认知错觉,好像强大到无坚不摧。
冰凉刺骨的雪贴着眼皮,不一会儿就冻得麻木,季云苏脱了手套,用温热的掌心盖在眼皮上缓解,隔片刻又用雪来冷敷,如此反复好几次,终于感觉眼睛没那么浮肿。
她扶着墙慢慢站起身,回屋。
八点半的时候,季云苏准时出门,店门口只有一辆车,傅廷阳站在后车门位置正在等着她。
她快步过去,很不好意思,“久等了吧。”
“刚在店里吃早饭,你吃过了吗?”傅廷阳将车门拉开,手掌挡在车顶位置。
“我吃得早。”季云苏弯腰上车。
她是故意没有在店里吃,怕遇到人,没话说又尴尬。
上车时,因为怀孕的缘故,季云苏弯腰不太方便,一个没注意就撞到车门顶。
力气不算小,傅廷阳的手背在车门边缘硌了一道,却眉头也没动一下。
季云苏有些慌,又站直了想去看,不想脚下踩滑,当即就是一个趔趄。
说时迟那时快,傅廷阳手臂一揽,险险环住她的后背,刹那间已是惊出一身冷汗。
季云苏也是吓懵住,紧紧抓着他的手臂,全身都是毛毛汗。
傅廷阳用力将她扶起来,手掌下意识扶住她的后腰,紧张地往腹部看了一眼,“有没有感觉哪里不适?”
季云苏还有些惊魂未定,但习惯性扯了个笑,看着勉强,“没事,还好。”
两人距离拉得格外近,傅廷阳甚至能感觉到她后腰因惊吓而绷紧的曲线,像是经过雕塑家的手塑的形,脑海里自然而然就能浮现出曼妙的线条。
傅廷阳眼神一暗,不着痕迹地松手,微微侧身,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
季云苏想起他的手背,眼睛寻着看过去,“手背没事吧?不好意思啊。”
“手没事。地面滑,小心点。”他再次将伸手挡在车门顶,趁着季云苏弯腰坐进去的时候,有些发烫的掌心在车顶拂了拂,顿时凉上心头。
去县医院的路上还算顺利,只是有点堵车,等到达医院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
让季云苏庆幸的是,傅廷阳并没有执意要陪她一起,只是在她下车后客气提了一句,被她同样客气拒绝后,车子就开走了。
季云苏总算松了一大口气。来的路上她一直在担心,生怕傅廷阳会说出让她为难的话。
助理从后视镜里看着她走进医院,不解问道:“季小姐一个人去做检查没问题吗?”他以为肯定会陪着一起。
傅廷阳看着窗外,半晌,才喃喃道:“那样她只会更防备我。”
距离感对她而言才是安全舒适。
......
季云苏记挂冯驰,也就没有急着去检查,而是先来到冯驰的病房。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庄晏也在。
她虽不喜,却也能理解,毕竟庄晏和冯驰是朋友,来看望也正常。
“云苏。”冯驰率先看到门口的她,高兴得立马坐起来。
季云苏走进去,目光只落在冯驰包扎的头上,关切询问,“情况怎么样?有没有脑震荡之类的?”
“没有,只是表皮伤。”冯驰往庄晏那边看了一眼,才问道:“检查做了吗?”
“还没,不着急。”季云苏在床边坐下。
“约的上午?”庄晏目光跟着她。
季云苏下意识就不想回答,但又做不到完全无视人,只能面无表情地嗯一声。
“耽误了时间就要等到下午两点。”庄晏提醒。
冯驰闻言也劝,“对,你别管我,先去检查,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季云苏笑,“住院病人难道还要照顾好手好脚的人吗?我自己去。”
她并不想待在有他的地方,故而没有逗留,当即起身离开。
只是走出病房后发现身后跟了个人,季云苏回头,语气冷淡疏离,“我自己去。”
“你行动不便,我可以帮着去缴费。”庄晏几步与她并肩,“毕竟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