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晏有一瞬的语塞,但也只是一瞬,就收回手,语气有些淡,却又有点强行的味道,“这里没有外人。”
季云苏心还乱着,忙着整理自己的情绪,没注意到他话音的变化,等平复了心情后,四下看了看,果真空无一人。
高尔夫场地很大,地上的草皮踩着有些湿润,这种空旷感,让她瞬间感受到了身心舒畅,紧张和担忧什么都没有了。
只有她和他,真好。
“晏哥。”
正沉浸在广袤的草坪中的季云苏,忽听后方有人喊,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离庄晏远了些。
庄晏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目光扫向来人,容色冷淡,和对面一脸热情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没有弟。”他从球包里取出一根球杆,冰凉的嗓音愣是让对方懵了一把。
何让朝季云苏看了一眼,露出几分诧异,但并未多言,而是试探,“庄律师?”
这次没有被反对,他不解了,以前都是“晏哥”这么叫着,今天不行了?还非得喊律师这么生分的称呼?
奇奇怪怪。何让嘀咕一声,但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球包随意往地上一放,从里面取出一只球杆,招手将陪同他来的女子喊过去。
季云苏绷紧的神经这才放下来。这一男一女,都没有在意她的存在,很好,若是发问,她可真不知该怎么找借口。
何让站在女人身后,教着她打高尔夫,一边对庄晏道:“我几次想来,我爸非不让,这次还是拿你做挡箭牌他才答应。他不给我这个亲儿子面子,反而给你面子,你是不是要升了?”
“你话太多。”庄晏将球定好位置,目光看向季云苏,“过来,我教你打。”
何让也不介意,专心搂着怀里的美人,亲亲密密地教人打球。
季云苏犹豫地看了何让一眼,见他并没有任何关注,这才稍安心,走过去,茫然地看着庄晏。
她是运动白痴,乒乓球都不会打。
庄晏将她拉到自己身前,站在后方调整她的姿势,“两脚分开与肩同宽,身体前倾,膝盖弯曲,这是基本站姿。”
季云苏照着他说的做,却感觉浑身别扭,有些尴尬,“这样吗?”
庄晏手托着她的腹部,另一手若有似无地按在腰椎位置,声音有些低,“屁股别翘,是身体前倾不是屁股后翘。”
男人的香水味混杂着烈日的味道,像是无数个夜晚,被汗水浸湿的旖旎时刻。
季云苏仿佛被点了穴似的,浑身僵硬,却又从尾椎处带起一片酥麻,像是触了电。
她膝盖一软,差点摔下去,幸好被托着,晃了一瞬,才重新站稳。
季云苏脑子一片混沌,自然也没听出庄晏话音里带着浅浅的笑意。
“背挺直。”庄晏纠正了臀部姿势,又轻轻抚上她的背,一手托在肋骨处,一手按在蝴蝶骨,将过分翘挺的上半身纠正了。
季云苏骨子里根本放不开,浑身僵硬得快要站不住,尤其是微屈的膝盖,已经有些发抖。
“我腿酸。”季云苏偏头,委委屈屈地看着他。扎马步那种酸爽。
“你弯曲弧度太大。”庄晏手轻轻从她大腿外侧滑下去,最后落在她膝盖腘窝处,另一只手则贴着大腿后侧,往上提了提。
毫无疑问,季云苏浑身又被带起一片颤栗,根本无法静下心来。
偏某人还特别有理的在她腰间不轻不重捏了捏,提醒,“专心。”
季云苏咬着唇,湿漉漉的双眼像小鹿似的,羞恼质问,“你故意逗我是不是?”
庄晏面不改色一本正经,“站姿是确保击球准确性和发力度的基础,很重要。”
季云苏只能暗暗咬着唇内里,心里不停念着瞎编的清心咒。
一旁偷偷观察的何让,两眼放光恍然大悟,有样学样地重新教怀里的人站姿。
一通教学下来,托某人的福,季云苏没挥几杆,人就已经累得不行,香汗涔涔。
她找了借口喝水,坐去阴凉处。
何让见状,也让身边的美女自己去玩,然后对庄晏道:“庄律师,我们来打一场,两人组,压个彩头怎么样?”
庄晏抬眸看他一眼,“你确定要跟我比?”
何让被那眼神看得没底气,原本还想当着美女的面逞个能,现在被迫认清现实,心里仔细一琢磨,跟庄晏比,他是绝对比不过的,他爸都说庄晏是天才,学什么精什么。
“算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何让又收回话,只是单纯娱乐,不讲输赢。
季云苏视线全在庄晏身上。他今天穿得很休闲,运动短袖露出紧实的手臂,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既不过于粗壮,也不会显得精瘦,十分匀称好看。
挥杆的动作带着一股气定神闲的优雅,再加上精致深邃的五官,十分的赏心悦目,耀眼得让周边的一切都失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