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苏以为凌菲出了什么事,急匆匆赶到珠宝店,谁知凌菲左右手各捧一件首饰,问她哪件好看。
季云苏无语至极,同时心里又奇怪,这家珠宝店是高端奢侈品牌,少说也是六位数起步,她没看出凌菲是个奢侈品爱好者。
“这里的东西很贵欸。”她低声道。
凌菲看看左边的耳坠子,又看看右边的手链,不甚在意,“放心,有人买单。”
季云苏四下看了看,一楼专柜看首饰的人不少,但她没看出谁会是买单的人。
“我爸,让我随便挑,他给钱。”凌菲将耳坠递给季云苏,“你试试,我感觉适合你。”
季云苏连连摇头,“我又不买。”
“我送你。叫你来就是让你挑一件你喜欢的。”
季云苏来不及惊讶,头就先摇成拨浪鼓,“这不行,太贵了。”
别说六位数的东西,在她的消费观里,朋友之间送礼,两三百足以,多了,那就过了。
而且无功不受禄,她更不可能平白无故接受别人的礼。
“反正又不是花我的钱。难得我爸还记得我这个女儿,他继女天天花他的钱去请那些狐朋狗友,我也要给我的朋友花钱。”
季云苏对凌菲的家庭并不了解,但也能看出她其实是在赌气。
“那就多买几件,买你喜欢的,我真的不需要。”她拒绝得干脆,随后视线落在柜台里的一副耳环上,“这感觉挺漂亮的,应该适合你。”
凌菲凑过去看了一眼,点点头,问柜员,“这多少钱?”
柜员笑盈盈将那款耳环拿出来,“这款仲夏之夜出自我们首席设计师之手,时尚大气,而且只此一件,中心镶嵌的红钻...”
柜员从设计到制作工艺,对耳环进行了详细的介绍。
凌菲听了几句没兴趣,总之就是贵,于是大手一挥,“行,包起来,我要了。”然后又对季云苏道:“你再挑一件你喜欢的,我先去趟卫生间,快憋不住了。”
柜员赶紧指名洗手间位置所在。
凌菲一溜烟跑了,季云苏只能留在原地等她。
柜员是个有眼力价的,挑了一款柜台里最简单最便宜的耳环递给季云苏,“你可以试试这一款,简约大方,很适合你。你朋友说要送你的那对耳坠售价是二十六万,这礼确实有点太贵重,但这款只需要八万八,数字也非常吉祥。”
八十八还差不多,季云苏暗暗咋舌,面上直接摆手,“我不需要,谢谢。”
柜员见她实在啃不动,只能作罢,拿起被预定的那款耳环,准备包装。
“咦,这耳环还挺漂亮。”一道有些惊喜的声音在季云苏身侧响起。
季云苏偏头一看,脸色顿时一僵,心跳迅速拔高,下意识就退了一步。
浓郁高调的香水味,配上精致美艳的妆容,浑身上下即便不知品牌也能看出价值不菲,奢华又高调。正是沈夏。
或许是太熟悉的缘故,季云苏从那浓郁的女香里还是闻到了一点来自身后的醇厚木质香,沁人心脾。
她没有回头,控制着情绪不外露,看着沈夏,因为沈夏已经拿起凌菲定的那对耳环。
沈夏看了两眼,越看越喜欢,当即就对柜员道:“想不到一楼也有能让我入眼的东西,给我包好,送去六楼VIP室。”
柜员有些尴尬,显然是碍于沈夏这个人,不知该如何开口。
季云苏微微一笑,礼貌客气,“这对耳环已经被我朋友定下了。”
站在后方的庄晏眼神微眯,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薄唇紧抿,寒冽的气压瞬间自周身蔓延开。
正回头看他的沈夏,撞入那冰冷的目光中,瞬间有种不寒而栗之感,仿佛掉进了冰窖一般。
她心头一怵,甚至连季云苏说的话都没听到。
庄晏微微抬眸,浑身的气压瞬间收缩,顷刻间又恢复了平静冷峻之色,仿佛刚才只是错觉。
沈夏愣了愣,才试探问,“好看吗?”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股特有的凉气,“喜欢就买。”
季云苏眼前突然出现一只修长白皙的手,骨骼分明,却又宽厚有力,能清晰看到手背上的脉络和青筋。
她特别喜欢被他的手牵住的感觉,虽然那只是在床上。
可眼下,她很喜欢的手,递给柜员一张卡,手腕上的铂金手表,泛着冷冽和疏离。
季云苏心脏猛地一缩,一股酸涩的痛意在心尖悄然蔓延。
她咬了咬唇,再次重复,“这耳环我朋友已经定了。”
沈夏似才注意到身边有人,她斜斜瞥了一眼,毕竟那身T恤和牛仔裤,根本不值得入她的眼。
不过看清说话之人的容貌后,她立马像是被激起了斗志,昂起头,高傲的神色里藏着一丝打量和审度。
眼睛像是整的,否则怎么可能那么优越,睫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