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晚,季云苏按照约定的时间来到与公司大楼相隔一条街的小巷。
这里白日车辆还算多,但晚上就安静少人,季云苏也是担心季成昌大闹,才特意选了这么个地方。
季成昌许是真以为她怕了威胁,语气里像是拿到了万能钥匙似的得意。
“让你男人给我一百万,这件事我就当做没发生,否则我就去你们楼下撞死,让你和你男人都没好果子吃。”
季云苏并不承认,“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做的事都够你吃一辈子牢饭,与我有什么关系。”
季成昌怒了,“你别以为他没露面我就不知道是他,他当时还让人警告我,再...再去找你,就把我剁碎了喂鱼。还有陈老板倒台,也是他搞得鬼,你男人还有些手段。”最后一句,甚至还有些赞许的味道。
季云苏心跳突突加快,虽然已经有了猜测,但亲耳听到,内心还是止不住悸动。
那样一个冷淡的人,心底却又那么温柔,那么美好。
她捂着像是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那里,暖流一股一股的溢出,蔓延到四肢百骸。
“别以为有点关系就了不起,一百万少一分,我就跟你们没完。”季成昌见她不说话,越发底气十足。
看着季成昌的嚣张,季云苏眉头微拧。
季成昌此前一直消停,显然是被庄晏吓住了,那他突然有胆子再来威胁自己...
几乎是顷刻间,不等大脑完全响应,季云苏就本能往大路方向跑。
可她还是晚了,一辆漆黑商务车停在巷口,从上面下来七八个黑衣大汉,隐在昏暗的树影下。
季云苏扭头就想往回跑,可后方也有一辆商务车从暗中驱出,停在不远处,同样走下来十几个黑衣人。
这条巷子之所以缺少人烟,是因为两边都是近两米高的墙壁,只有通行功能,没有任何其他生活功能。
前后被堵住,季云苏不认为自己能强得过这么多黑衣大汉,她当机立断就朝路边的墙跑去。不管能不能爬上去,她都必须奋力一试。
季云苏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过去,冲至墙角,两腿奋力起跳,抓住了墙壁上方,膝盖和脚拼命蹭着墙壁上爬,求生的本能激发出了她全部的运动细胞。
可她穿着西装套裙,即便再使劲,依旧有些力不从心,而那些黑衣大汉更是一窝蜂地涌了过去。
......
季云苏被反绑着塞进了车里。
她看着车内五个面无表情的墨镜男人,慌张问道:“你们要把我绑去哪里?这条路出去就是菱眧街,左右两边全是商铺,我只要大喊,立马就能有人发现。”
黑衣人们并不说话,一动不动可见专业素质很强。
季云苏见状,干脆往窗边靠。
不过她一动,黑衣人就提着她的后衣领,很轻松就把她扔回了原位。
季云苏又哭又叫,“季成昌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他为什么要让你们抓我,我是他女儿,他...他难道是欠了你们钱?你们老板是谁,我替他还,我有钱。”
黑衣人们依旧一声不吭。
季云苏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高楼大厦,哭得泣不成声,“你们为什么要走康城大道,这是出城的方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为首黑衣人终于忍不住她的聒噪,给左边一人使眼色,那人会意,从座位底下摸出一个袋子,又从袋子里取出一卷胶带,撕了一截,贴住了季云苏的嘴。
季云苏呜咽两声,像是没了力气,不再有动静了。
车子也不知开了多久,总之季云苏肉眼可见窗外越来越偏僻,最后像是走到一个废旧工厂外,车子终于停下来。
季云苏被一人推着下车,她看了看周围,很荒芜,她又呜咽着哼哼了几声,然后被人推着往工厂里面走。
走到工厂大门口时,季云苏看到那铁皮大门,像是一脚抬进去就死无葬身之地似的惊恐,她挣扎着不愿进去,拼命撞击着铁门,发出又脆又刺耳的声音。
终于有人没耐性了,一把将她扛在肩上。
声音渐渐没了,周围又陷入一片安静。季云苏没了力气,也不挣扎了,像是认命似的。
只是突然“咚”的一声闷响,有什么东西从季云苏的胸前滑落出去,砸在地上,季云苏瞬间头皮绷紧,两眼瞪着地面,连呼吸都停住了。
好在此处荒芜没有路灯,周围漆黑一片,黑衣人们的注意力被铁门的颤动分散,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动静。
直到季云苏被扛着走远了,她才暗松一口气,随后紧绷着眉。
......
季云苏被带进一个生产厂间,虽然是废旧工厂,但这里还保留电力系统,厂间内高瓦数的灯泡将每一个角落都照得透亮。
黑衣人将她放下来,随后站去四周,围成一个很规整的圈,让她丝毫没有逃跑的可能。
季云苏看着正前方的男人,一时竟不知该作何感想。
谢程视线在季云苏身上扫了扫,阴沉地瞪着为首的黑衣人,随手抓起一物就砸过去,“我怎么交代你的?”
黑衣人不敢动,挨了个结实,一声也不敢吭。
谢程没好气地来到季云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