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睡梦中的苏玉重新回到那片似乎燃烧着的树林,远处影影绰绰的身影似乎在交谈着什么。
潜意识里的她知道,那是镇国将军和夫人。或许是他们感受到心中疑惑,想要在梦境里给出些解释或者指引。
苏玉心头一喜,便加快脚步的想要迈过去。镇国将军的身影似乎是轻轻搭着夫人的肩,柔情蜜语的说着什么。
“爹,您的宝藏图到底藏在哪儿了?能给我一点儿线索么……”
苏玉忽而开口,那两人像是怔楞,随即扭头,对着苏玉勾起微笑,眯起眼眸伸出手。那双手上的血脉甚至是都能够清晰可见的程度,格外真实。
苏玉想要触碰,却听见底气十足的呵声,道,“哪里来的毛贼,站住,莫要跑!”这声音让苏玉吓得踉跄,浑身像是有一股力道拽着她脱离似的,她扭头想要继续看着镇国将军。
可眼前的两人身影都逐渐变得模糊,似乎是在犹豫的时候,看到她们轻轻挥着手。
苏玉猛地睁开眼眸,翻身坐起,浑身冷汗都浸湿了衣衫。
而庭院里,传来李琪树的声音,似乎是跟谁在厮打成一团,说,“若是有胆量便跟我面
对面,偷袭不成便想跑算什么英雄豪杰!你到底是谁派来的?你若是敢说清楚,我就饶了你一条性命!”
李琪树追着那人,身边的宝剑出鞘,招招都是杀招。那贼人被逼的连连败退甚至是抵挡不急,手臂被划伤,在屋檐上拼命地跑着。
这般大的动静,惹得许朗和戚猛等人都听闻跑了出来!
“何路的小人,竟然敢来这儿……让老子告诉你什么叫做自寻死路!”戚猛拎着砍刀便追了上去,而那人落荒而逃。
李琪树回眸看着站在庭院里的苏玉,怕她受到什么危险,赶紧放弃追逐的跑过来,在苏玉的身边守护着。
苏玉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这到底是出什么事情了?那人是谁?你手没受伤?”苏玉爱子心切的拎着他的手臂抬起来四处看着,浑身都没有伤口,更是没有什么血迹斑斑的样子,松口气。
戚猛穷追不舍,等归来的时候,却摇头看着许朗说,“那人格外狡猾,知道赢不了,有内应,就跑走。”
“进屋来说吧。”苏玉已经没有几分睡意,披着外衫将几人迎到外阁。吩咐春红去端些茶水来,看着琪树的模样问,“可是
惊着了?”
李琪树摇头,脸色倒是平坦的说,“无妨,只是怕妹妹这几日会睡不好。”
苏玉看着站在门口瑟瑟发抖的琪花,她本来胆子就小,如今更是双眼无神又委屈可怜。苏玉温柔的笑着,说,“你先去卧榻,这几日便跟我住在一起吧。”
琪花连连点头,也不吵着他们议事,便直接回到卧榻。
“我原本睡着的时候便不怎么踏实,总保留着一线理智和清醒意识。如今初来乍到的换了地方,更是睡不安稳。怕是有一更天的时候,屋檐上忽然听脚步声传来,我的剑是随身放着的,便掐算着他靠近,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再做打算。谁曾想,那人用匕首想要直接要了我的命,我没有客气,跟他扭打到一起。”李琪树简单说着,苏玉听闻却心惊肉跳。
戚猛拧着眉,也觉得此事有些不对劲。
“小姐,军师大人,我在镇里呆着许久,这镇里一半都是咱们当年的旧部和妻儿老小,民风淳朴。另一半则是原本镇里的居民,也都是不会武功的。就算是有些会三脚猫的拳脚功夫,却也都是心中有数的。”
戚猛犹豫着,生怕军师责怪
,“这些年来,也没有听闻发生什么偷窃的事情,更是不见有烧杀抢掠,趁夜来入户谋杀的事情发生,今日……实在是蹊跷。”
苏玉听着,跟许朗对视一眼,说,“不是镇里的人,是随着我们前来的人。”
“难道是京城里的人?”戚猛现在算是聪明了许多,一点就透。
苏玉点头的看着琪树,道,“我们的身份终归是有人想要拿捏的,琪树是李景行的嫡长子。即便是我跟他和离,以后……”
若是真登基继位,怕是也逃不过太子之争。
苏玉相信这群人并非是李景行知情且授意的情况下跟来的,可却也知道,此地怕是不安全。换句话说,琪花琪树的性命是时常处于危机之中的。
看出苏玉眉眼中的担忧,许朗安慰道,“小姐放心,他们若是再敢来,有一个杀一个。”
“是,今日是我们大意。可知道他们的意图,这镇里他们都是进不来的……”戚猛立刻拍着胸口承诺着。
而李琪树也是温柔的说,“娘,我如今的身手是能够自保的。他们不会拿我怎么样……”
李琪树的身手是随着许慕寒,更是集成了李景行的武功,就算
是皇城里的大内侍卫都是难以在百招之内找到破绽的。
苏玉的心揪起来,像是想到了刚刚的梦境。
“看来,不管如何,都该早做打算才是。许叔伯,其他的叔伯们何时能够过来?”苏玉问。
而许朗则掐算着时间,“离得近的,自接到书信怕是明日午后就能够赶到。还有几个离着远些,快马加鞭,最晚不出月底也是能够听候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