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府,苏玉提前让暗影在他们府邸里散播出消息,说书匠在茶楼有新本要讲,以贺夫人那般爱听书的性子定然不会缺席。
果不其然,绿莹儿跌跌撞撞跑到府邸门口时,未等前去叫门,贺夫人就摆着排场,丫鬟搀扶着出来,身边跟着亦步亦趋的贺大伟,那般狗腿心虚的模样,让苏玉咂舌。
谁能想到,如此怕夫人的贺大伟还能够在外面沾花惹草。
果然,事情都不能够看表面,想到此事,苏玉便冷不丁的抬起眼眸盯着李景行。
“我断然不会,心中只有你……”李景行几乎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下意识的开口哄道。
苏玉忍不住轻轻的勾起唇角,暗影和言墨都纷纷扭头,寻找着哪处的房梁比较硬,一头撞过去比较痛快。
绿莹儿跪在门口,想要冲过去抱着贺大伟。可贺大伟瞧见她的瞬间,就提起手掩着面容,想要心虚躲避的模样。
贺夫人拧着眉,身边的丫鬟也吩咐着仆从去驱赶,道,“哪里来的疯婆娘,敢拦住我家夫人的路,若是耽误听戏,你能够担当得起么!”
“大伟哥,是我啊,莹儿……”绿莹儿哭哭啼啼的说道,可如今这般模样,实在算不得“我见犹怜”。
贺夫人回眸狠狠盯着贺大伟,问,“这又是哪里给我惹来的麻烦?你最近不仅仅是寻花问柳,还喜欢从乞丐堆里面挑女人?是后院的那些妾室不够你的?这般女子找上门来,是给你打脸还是给我打脸?”
“夫人,我断然是不认识的。你也知道,怕是她听闻些什么传闻,找上门来想赖我。”
贺大伟立刻解释,绿莹儿听到这番话却如同晴天霹雳,不敢相信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也眼睁睁的逃离,摇头,满眼写着不可置信的说,“大伟哥,你曾经许诺过要娶我进门的。你曾经说过,跟夫人在一处从来都不开心,娶她不过是碍于家世背景,你看着她的时候是厌恶不已的。”
“我何时说过?你个疯婆子莫要胡乱造谣!”
贺大伟听闻这些,顿时慌张的想要冲过去堵着绿莹儿的嘴,回头盯着贺夫人的表情,心虚惶恐。
这些哄骗绿莹儿在床帏之间的话,谁能够料想到她会光天化日,大庭广众都抖落出来。贺大伟恨不得要将她的嘴给撕烂,可又不能行动,否则无疑是在众人面前自打脸面。
如今闹剧已经惹得周遭聚拢起来许多看客,贺夫人的脸面都挂着下不来,恨不得将贺大伟给撕烂。
可眼下,只能够站在夫家,问道,“你倒是说得轻巧,有何证据?”
“我……”绿莹儿思索着,忙点点头,浑身摩挲着从怀里掏出来一枚玉佩和香囊。
贺夫人的丫鬟向前两步将东西拿到手里,递给她。这玉佩上面的纹路是贺大伟平时常佩戴着的,无疑。
贺夫人的眼眸里面瞬间涌起恨意,贺大伟更是慌张,他前些日子找不见,只以为不知道在哪个红楼楚馆给落下,谁能想到是绿莹儿,她竟然还有如此手段。
“只凭着区区一枚玉佩,就想要将脏水泼到我的夫君身上?”
事到如今,贺夫人不得不替贺大伟遮掩,若是关起门来,两人如何吵闹都没有影响,却不能在外面闹。
“这玉佩,我从来没有在夫君身上见到过。谁知道是不是你故意做出来,想要赖着贺府。”
“我瞧你,衣衫不整,也不顾周围这般多的眼睛盯着,当街如此放荡,自然是不入流的女子,若是想要银钱,打发你点儿便好。”贺夫人示意身边的丫鬟将二两碎银子塞到绿莹儿的掌心里,威胁说,“可你若是再不知进退,我也不会给你留着几分颜面。”
这般提点,换做其他女子都能够听得懂,可偏偏绿莹儿已被逼到绝路。
“我知晓大伟哥的腿根是有着红斑的,我也知道您当年嫁给大伟哥的初次洞房花烛夜是没有圆房的!”绿莹儿的嗓音并没有收敛,反倒是大声说道,惹得周围议论声沸沸扬扬。
苏玉不由得坐在茶楼里拍掌,赞叹道,“果然是,莽撞之辈更值得尊敬。”
“这样闹起来,怕会如同你说的那般,不能囫囵个回去了。”
李景行勾起嘴角,给苏玉面前的茶盏斟满,说,“你是如何知道的?绿莹儿的性格虽然莽撞,却也不至于做出这般行为。”
苏玉挑挑眉,“狗急跳墙,兔子急了咬人,而绿莹儿前些日子也听闻府邸里丫鬟们说的一出戏,就是某家公子哥如何被外室逼着纳房的故事,所以效仿起来,是得心应手。”
“原来如此。”李景行摇头,在他担忧的时候,苏玉已经暗暗将每一步棋都落得,皆有用处。
贺夫人此刻愤怒不已,如此私密的事情被摊开说,不管是真是假,镇里都会闹得沸沸扬扬,她和娘家的颜面该置于何地?
她恨不得此刻将绿莹儿给扔到井里,也顾不得装作贤淑温婉的模样,直接说,“给我打!也让外人看看胡乱编造是何等下场,否则以后都效仿她来胡说一通。”
“贺大伟!你不能好死!你答应过我的!”
绿莹儿被几个粗汉给按在地上,手腕粗的棍子打在身上,痛到她的声音撕心裂肺,很快便是见了血,而血粘连在衣服上,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