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傍晚时分,景肆打烊,妇人撒泼打滚半晌也未见有看官驻足,便觉得无趣,跟儿互相搀扶着,觉得口干舌燥便也有些步履蹒跚的离开镇里,向着城郊离去。
某道身影随着他们尾随而去,直到跟进某座宅邸里。
“今日如何?看是见到那苏娘子了?讨要多少赔偿?”
屋内的夫君倒是活蹦乱跳,声音洪亮哪里有半分的病患模样。反倒是妇人用手锤击着酸痛的腰,不情愿的蹙着眉,道,“哪里见到她了?别说是她,就算丫鬟都未曾见过半个影子!活脱脱让我喊许久,嗓子都扯破了,也不知给那群食客用什么迷魂药,竟然全都信她,而并非是来听我的言语。”
“我瞧着,这份银两是难赚得很。”
那妇人说罢,倒也催促着郎君去端饭菜前来。
府邸外提着剑的许慕寒听闻至此,终于耐不住性子的踹开门,闯进来,道,“果然!就是你们在作乱!说,到底是谁让你们来景肆闹事的?”猛地冲进来,倒是让妇人也慌乱之中跌坐在地上。
那夫君端着瓷盘,也纷纷跌碎在地上,眼见着情势不好,倒是也豁得出去,直接冲着许慕寒的刀剑冲过去,拽着许慕寒的手便抹着手臂,顿时血流如注。许慕寒在嵩山多年,习武却也从未伤人,这剑刃初次见血,也有些慌张,向后退两步,声音都有些稳不住,道,“你们是做什么!”
“哎呦,这世道可是没天理了!竟然登门来杀人灭口呀!”
“我们不过是想讨个说法呀,这竟然追着至此,真是不给我们半分活路呀!”
那妇人撒泼打滚,坐在地上便不想起,那夫君见状也是要往外冲,口里念叨着说,“我才刚刚找郎中将病症治好,你就来让我受皮外伤!这如何是好……”那夫君龇牙咧嘴,躺在地上便吵嚷着眼前发昏。
“你们到底想要多少银两……我是许家的小侍郎,说话便是吐出来的钉。”
“你们尽管开口,这事情若是想买你们闭嘴,要花费多少!我便筹措起来,给你送过来。”
许慕寒端出员外郎的名声来,若是换做往日,用银两能够摆平的事情,必定不会闹大。这便是自小纨绔子弟的习惯,可那妇人只是瞥了一眼许慕寒拿出来的银两,便略微嫌弃的翻着白眼。
“我和夫君只不过是想要讨一个说法而已,哪里是想要银两?你瞧瞧……”
“我们也并非是那种缺钱来讹诈的门户。”那妇人倒是摆出义正言辞的嘴脸,惹得许慕寒频频作呕。
员外府在镇里多少是有些地位和名声的,可眼下却也是不好使的,急得许慕寒握着剑,匆匆说,“到底是谁在指使你们?竟然会做到这副地步!”
“无人,还请这位小公子离开吧,莫要再丢自己的脸面了。”
妇人说罢,倒是也推着许慕寒将他赶到门外。等听闻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了,那妇人才松口气,看着夫君的血痕说道,“你如何?方才是瞧见过么?那小郎君拿出来的银两是多少?比起那娘子愿意给的,倒是也不差多少,我都有些动心了……”那妇人说罢,也是自然的给夫君缠绕着纱布。
“白日,那景肆的娘子也派人过来问过,若是买咱们封口要多少银两。”
员外府邸,苏玉愁眉不展的对着铜镜,谁曾想到那妇人竟然是油盐不进的,那夫君更是刁蛮耍混。
“别担忧,说不定明日晨起,日头挂到半空中的时候事情便是解决了呢。”李景行从背后轻轻揉捏着她的肩,温柔说道。而苏玉则是从这句话里听出些许别样的意味,道,“你可是有法子?”
李景行摇头,将金色面具摘掉放置在旁侧,说,“我不过是山野猎户,如何能有你那些鬼点子。”
“你可是用着我的药去敷着,早晚两次?”苏玉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李景行的伤疤,黑色疤痕和有些化脓的地方仍旧像是前两日似的,并没有任何改善。“按理说,这药剂都是对症的……你过来,我瞧瞧!”
苏玉双手捧着李景行的脸,仔细瞧着。
李景行也是挑眉露出几分笑意,用这般的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倒是屡试不爽。
“我是用心敷着的,可能病症毒素太深,需要娘子再仔细的帮我瞧瞧才好。”李景行略微有些撒娇道。
苏玉拿他也是没有办法,便立刻调整出新方子,忙碌着去采摘草药,“你……有没有其他的病症?”
“你是说……哪方面?”李景行倒是笑盈盈的凑近苏玉,将她抱在怀里,低声问道。
苏玉的后背抵着李景行的心口,感觉到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还有那道越发灼热的硬物,“我是说……你可还觉得呼吸不匀?乏力?且不是说你其他地方……有问题!”
“哦,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是娘子怪罪我近些日子伺候不周呢。”
李景行若是开口讲浑话,也是真真会让人脸红心跳。苏玉瞬间忘掉景肆的烦闷,被他弄得晕头转向。
夜里,员外府邸的偏院,李景行从袖筒里掏出瓷瓶,将无色液体滴在她的茶盏里,送给苏玉喝过。她便昏沉沉的睡着,将人抱着到床榻上,李景行用手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换身衣衫便轻踩着屋檐,离开府邸。
“主